她摇摇头,“唉,我这孙儿可怜,从小就没了娘,这都是我们老两口的错,所以一直对他亏欠,很想补偿,这些年他独立掌管庞大的家族也有足够的实力,于情于理也应该他继承家业啊。可是琰琰也看到了,他后妈带着儿子从国外回来了,明摆着要与他争国内的一席之地。他后妈是真贪心啊,我怎么能让这么贪心的‘女’人欺负我孙子?‘奶’‘奶’老了,等不住,透儿再拖也拖不住。他要嘛就娶到你,要嘛就彻底死心。你啊,也给他一个了断,到底接不接受他呢?如果接受就赶快答应了,大家都等不起,不接受呢,就把话说明白了,也让他早点死心,安心地娶别人吧。”
‘奶’‘奶’就是利索,一下子把话都说明白了,然后灼灼直视林琰琰,探究她内心的想法。
‘奶’‘奶’是看不得自己的孙子一直围着人家团团转而没有结果了啊,林琰琰这个姑娘,本‘性’不坏,但是对感情太纠结了一点,与自己的孙子又牵牵扯扯的,拖下去对谁都不好,他们做不了主就由她这老太婆出马,快刀斩‘乱’麻,成则成,不能成就断掉吧!
今年她必须要让她的孙子订一‘门’婚姻的,不管是为了她终年前实现多年的心愿也好,还是为了他有足够的实力与蒋媛青抗衡也好,总之她的孙子都必须赶快订一‘门’婚姻。
“‘奶’‘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陆莘透板着脸,不满意道。
‘奶’‘奶’却不管,只盯着林琰琰,眼睛依旧灼灼,‘精’明而犀利:“孩子,你说句话呀?”
林琰琰的手在发抖,嘴巴动了动,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被‘逼’到了死胡同上,已经容不得她后退了。若以前与陆莘透周旋她还进退自如,现在她在陆‘奶’‘奶’面前就没法后退了。
她也知道她有错,如果不喜欢陆莘透就不应该与他牵扯在一起,但总有很多事情是她没办法避免也没办法做出选择的。就像现在林巍巍的病,她真的没办法离开陆莘透。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忍受落魄狼狈,就算死也不会求别人的,但是因为是林巍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巍巍死去。
她的确没本事,光有一棵成为大树的心却没有成为大树的本事,她现在充其量只是藤条,仅有攀爬依附别人的能力而已,况且这条藤上还背负着另一条需要依靠她的生命,如果她放弃了这攀爬的本事,那她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身后的林巍巍。
这些年生活中的困难早已经把她的傲气磨光了,也许她并不配拥有傲气这些东西的。爱情于她而言,更是奢侈,她在没有认清自身条件的情况下任‘性’地谈过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她需要学会适当地做出妥协,因为她需要别人,而不能只考虑心里爱不爱,舒不舒服。
而且她欠了陆莘透很多,如果不做成相应的赔偿,她恐怕也于心不安。她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女’人,如果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还啊,除非一开始就咬牙不欠别人的。
林琰琰又自我安慰地想,陆莘透最近也没有那么糟糕了,他早年虽然伤害过她,但是现在表现得‘挺’好的,虽然依然发脾气,但懂得为她着想了不是吗?也许她应该尝试着接受他,或许从心底上地接受了,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林琰琰心里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努力扬起嘴角对‘奶’‘奶’说道:“我……其实愿意和陆莘透相处男‘女’朋友的,也请‘奶’‘奶’不要那么担心了,‘奶’‘奶’您身体不好,我们都希望您……别再为我们劳碌担忧了。”
“你说什么?”陆莘透与‘奶’‘奶’同时问。‘奶’‘奶’的是惊喜,陆莘透则紧锁眉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或者林琰琰梦游了,否则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林琰琰再一次肯定地说:“‘奶’‘奶’,我也‘挺’喜欢陆莘透的,我愿意和他试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