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林寒的眼睛斜向了餐桌上的烛台,她准备用这个防身。
康宇向前一步,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林寒恍然大悟,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她点点头,“都这么晚了,我该去做晚饭了。”看一看不移动的康宇,林寒再问,“要一起吃吗?”
点点头,本是冷静的人,因为饭而变得主动,他从身后拿出一个菜篮子递给了林寒。
林寒接过,笑着抿嘴离开。
刀子始终放在手边,让自己尽量保持前身正对厨房的门,视线不能有盲区的姿势,林寒一边小心着等在客厅的康宇,一边做饭。
香味儿浓烈,飘入了客厅里,康宇正在看林寒放在桌上的东西,闻到味道后,立刻抬头。眼睛始终保持放在厨房的方位,咽着口水等着。
“饭好了。”林寒捧着米粥走出,粥里她特意放了些浸泡过的蔷薇花瓣,让粥的味道更加香甜。
客厅里,康宇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餐桌,等着佳肴的到来。
“我只会做些家常的菜,炒土豆丝、番茄鸡蛋和正在练习的麻婆豆腐。”林寒将碗筷放在康宇面前,“尝尝怎么样?你带的食料有限,我明天再买些,多做点。”
康宇看来是真饿了,捧着碗将粥几口倒到嘴里。
“慢点。”林寒说话时,听到了敲门声,这么晚,她在这里又不认识人,有谁会来呢?
“你先吃,我去开门。”林寒起身,朝着正门走去,拧动门把手,一个孩子探头进来。
“康宇呢?”他举了举手里的食盒篮子,“妈妈让我给他送饭。”
“送饭?”林寒看向狼吞虎咽的康宇,“他正在吃饭呢?”
孩子嘟起嘴,“真是害我白跑了。那么他以后是不是都不用我们送饭了?”
“为什么要给他送饭?”林寒接过篮子,打开盖子看了看,都是些样子精美的菜。
“康宇有一双巧手,没有他,我们镇的花、树都没法儿成活,这些饭是感谢他的,每一家每一天都要派人来给他送饭。更何况,这座房子总是空着,没人给他做饭。”接过林寒递还的篮子,孩子耸耸肩,“看来他以后有的吃了,我这就告诉妈妈去。”
还来不及多问几句,孩子已经跑走,剩下不明不白的林寒。她关了房门,重新坐回餐桌前,饭菜已经被能吃的康宇扫荡干净。
他指了指林寒的半碗饭,林寒会意,“你吃吧,我饱了。”
话音刚落,康宇已经捧着她的饭倒入口中。
“我明天多做些。”林寒看着连汤都不剩的盘子,知道康宇一定没有吃饱。
放下碗筷,康宇缓缓起身,还是傍晚见他时的样子,冷漠的看了林寒一眼,转身离开。
怪人。第二个怪人。
林寒盯着关上门的康宇,想起了今天见到的第一个怪人,披着黑斗篷的幼稚男人。这个小镇很特别,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杀人镇’,这才是林寒给这座小镇起的名字。
她斜眼看向被扔到沙发上的资料,知道康宇一定看了它们。她是故意给他看的,想要观察这个人的表情,却没有看到想像中的样子。
那人很冷静,很无辜。
林寒捏着一份资料,微微蹙眉,或许,康宇不认识字,才不知道这些资料是什么。
收拾好餐桌,林寒继续工作。
“每一封遗书上都有浓浓的花香味,有时是紫檀、有时是木槿或者海棠。”林寒摘录着信息,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顾君的来电。
“林寒,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看来这里信号不好。
“正在查。”林寒继续动笔写着分析。
“抱歉啊,‘旬镇’虽然是我老家,可我爸妈早就搬走了,我也就去过那里一两次,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
林寒低头浅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要不是你发现其中一封信上的花香味儿只有‘旬镇’才有,我永远也查不到这里来。”
顾君追问,“你真的要拿这些案子做毕业论文啊。都是自杀,有什么好查的。”
“这些人互不认识,死后却有相同点。我不认为这是种巧合。”林寒拿起一张照片,是另外一个人的遗书,“所以,我要看看这些东西背后是什么。”
“唉,不管你了,你自己小心点。那个小镇很美丽,你待过后就知道了,它可不是什么‘杀人镇’。等你发现了对我家乡的误解,记得跟我道歉啊。”
林寒抿嘴一笑,“好,知道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房门。这样的乡间,她确实没有见过。以前从社区出门,有几棵树都能数的过来,现在,一望无际的一切,如同一座绿色的城堡,让她目不暇接。
听说,是康宇造就的这一切,那个不能说话的花匠。林寒忍不住找了找他,不知道他夜里会睡在哪里?
感觉有人扯了扯她的裙边,林寒立刻低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再看一旁的树丛,她想,应该是树枝勾到了自己。
“姑娘。”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胜过夜晚的清冷,让人毛骨悚然。
猛然转身,面前是离自己只有一寸的佝偻老太婆,满脸的细纹褶子,黑痣浅坑。她盯着有些害怕的人的眼睛,问道:“有吃的吗?”
“婆婆等等。”林寒立刻跑回屋子,拿出了面包和果酱,放在老太婆手里,“饭菜没了,您拿这些垫垫肚子。”
“无功不受。”老太婆将东西放在腰上的口袋里,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