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插言道:“秋蝉病了,我们只有知道事情的经过才能救她。”她看了眼寻南墨,想起他问秋蝉的那句话,‘是第一次就说治不好,还是治了几次才这样说’,寻南墨既然这样问,秋蝉染病,一定有问题。
“她病了?怎么没人告诉我?”齐修站起身,神色慌张,“不行,我要去见她。”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像是并不知情。
“你现在出去,会被发现根本没死的,你们的那个计划,会毁了。”林寒拦下他,“我想,这就是齐家不让你知道的原因。”
“她怎么样了?有多严重?”齐修激动地抓着林寒的手臂。
寻南墨蹙眉,一抬手,将他推回床边,害他重重摔倒。
“你轻点儿。”林寒怕寻南墨再掌握不好力气,让齐修也断了肋骨。
寻南墨淡淡收手,自从害林寒受伤后,他已经很知道控制自己的力度了,这个女人,现在竟然替别人担心,真可恶。
寻南墨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恨自己刚才打齐修的力气太小。
捂着后背,齐修艰难起身,察觉到面前两人的本事,他终于冷静下来,“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来帮你。”林寒在寻南墨开口前抢话道。她又对寻南墨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态度好点儿,现在的齐修,必须哄着才肯说话。
“秋蝉的病,需要找到根源才能治好,所以,我们需要你将整件事情说出来。”林寒走近齐修,寻南墨只觉得更不舒服。
抬眼看了看衣服特别的女人,齐修垂目,终于道:“我和小蝉自幼就有婚约,两家人本打算让我们二十岁那年成婚,都怪我,当时为了学业选择了出国留学,也就耽误了婚事。”
林寒仔细听着,这个和北宋项小谨、穆唯经历相同的故事,像是看到了秋蝉、齐修为了爱情反抗世俗的一幕幕。
两家本是门当户对,父母之间的交往也颇为密切。他们两人结婚,倒像是众望所归的一件事。
那年,齐修在秋蝉和学业上选择了学业,去了美国留学,本想衣锦还乡时再迎娶秋蝉,却不知事情发生了变故。
齐修握紧拳头,“我回来时,第一时间去找了秋蝉,却见她家门口放了许多求亲的彩礼,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我跑入秋府去找她,这才知道,国公府的少爷看中了她,要纳她为妾。”
“国公府是谁家?”林寒问。
齐修顿了顿,“国公府本不算什么大家,只是府内少爷是冯国璋收的第三个义子,也就因此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这一家子都靠冯国璋的名号活着,拿着枪杆子的人,谁不畏惧。秋家见是国公府的少爷,也就没有直接拒绝婚事。”
原来如此。冯国璋是地方军阀,手握重兵,多少人都要给他面子。秋家、齐家只是苏州的富商,怎么能跟这股势力相抗衡。
见林寒不再问,齐修继续道:“都怪我,如果当时先和小蝉成了亲,也就不会生出这种事。我回到家中,听说小蝉因此绝食了三天,我自愧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子忠贞,也就求了家父帮我和小蝉。我们......我们已死相要挟,做了愧于人伦孝道的事情,这才获得一次机会。”
林寒不赞同,“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方式?就是你们想要的?”
“不。”齐修看向她,使劲摇头,“家父答应我们,一旦事成,会送我们去国外生活。到时候,我和小蝉就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了。”
“这个计划的实施过程是什么?”寻南墨更想听到这些,而不是他们自私的爱情。
齐修不敢看他,垂目沉息,“家父和秋伯伯一起商量许久,终于想出‘冥婚’这个办法。我当时正在本溪湖考察煤矿资源,家父抓了一只东西回来,说那东西如果咬伤了人,就会带来霍乱。”
血蝙蝠。林寒心中立刻蹦出这个名字,原来,1919年本溪湖的那场霍乱,是人为利用了血蝙蝠的缘故。
“后来呢?”林寒追问。
“后来。”齐修顿了顿,“家父和秋伯伯找到了一个死工,给了他们家足够的回报,让他被那东西咬了一口。之后,他被放在了屋内,直到病发。不过。”齐修睁大眼睛,“家父控制的很好,虽然有许多人感染,但是死亡的很少。”
林寒将他拽到面前,“这样变态的做法,你还认为是好事?”
显然,齐修不能理解‘变态’一词的意思,却也知道是对他们这样自私行为的责骂。
“我知道,为了我和小蝉,牺牲了太多人。可是,我只想和小蝉在一起,我已经没有其它路可以选择了。”齐修推开林寒的手,“我是自私,可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假死在那场霍乱里,我才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否则,我就要永远失去小蝉。”
“下一步计划?你们准备做什么?还要害人吗?”林寒对面前人的自私感到厌恶。
齐修冷哼一声,“下一步?下一步当然是针对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