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惊醒,周恒筑擦拭掉眼角的泪,在海水里无助地只能看到叶子不断下沉,却无能为力,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相同的梦境日复一日的上演,就是白天休息小憩,都会重复做这个梦。
所有的人都在向自己隐瞒叶子的处境,她真的从自己的世界离开了吗?给我个机会弥补过失好不好。
在床上放空了许久,直到钱铭带着早餐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叶子。”
“您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嘛,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叶子很好,你安心养好伤一定让你见。”钱铭真的想把这句话给录下来,省着天天重复。
又是敷衍自己的话,周恒筑仰起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轻声道:“让我见见她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平静地接受对于我来讲不难。”
“钱铭,你应该是知道我和叶子事情最多的人了,在国内的一切,乃至叶子父母的死亡你都清楚,是不是你比我还早看透我的心呢?”
这一刻周恒筑觉得无力,好累,只想任凭时光逝去,就让自己活在曾经的记忆当中,结束一切。
打开保温盖的钱铭拉过凳子坐下,声音也有些哽咽:“大族长,这些年我跟着你心甘情愿,你不是外界所说的铁面无私的人,相反你得感情是那么的浓烈。”
“说句不好听的,您的性格并不适合北纬家族大族长的身份,狠不下来,网开一面的事太多了。”
钱铭又叹气:“但是,就是你这样等帽蔽潮涞帽仍来强硬时更加牢不可摧,你多情,却也不到处留情。”
“就拿叶子说,你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想不拖累她,可是你的心底是孤寂的,叶子走后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你的内心。”
莫夜惜总来跟自己诉苦,就看得出大族长没有为她敞开心扉:“责任感,你肩负的不一样,不能放肆,可是叶子总能给你放肆的理由,虽然她不告而别你真的伤了,但她一出现你就原谅了。”
“起初我也被蒙蔽了,看到你痛苦我也不喜欢叶子了,可是得知她没有堕胎,而是生下了你的儿子,我知道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钱铭这话一些留在心底,营叶的性格就好在这里,她从不迎合,刻意讨好,可是一点一滴做的事却可以渗透到旁人的心里。
“我对不起她,从一遇见就彻底打乱她得生活,就是她苦难的开始,让我见她吧。”周恒筑只想亲眼去接受事实。
钱铭看不到大族长眼神里的光芒,失魂落魄就是如此:“大族长,仇也报了,你见了然后呢?”为什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我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更加不知道如何跟儿子交代我把他母亲搭进去了,我真不是人。”
苍天,钱铭也觉得孩子好惨,刚刚找到了爸爸,现在母亲可能无法再见。
“对不起,我来晚了。”莫夜惜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拎着两大包。
这两天太累了,今天就没起来,一看时间早饭肯定错过了,就去超市给男人买点生活用品。
周恒筑看到她不禁头疼:“有勇气来见我了?”
女人低下头,好似做错事的小孩,唯唯诺诺地道:“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报仇,加上卡翠娜出言不逊,光想着教训她,就没有顾忌你跟费卡伦的关系。”
罗森回来一跟大族长说,周恒筑就气得头疼,就算知道卡翠娜帮了老鹰,也要点到为止,没必要深究。
现在可倒好,在费卡伦的地盘都不好意思面对他,虽然他一直说无所谓,不过是个贱女人,还要谢谢莫夜惜帮她识破。
可是费卡伦亲手杀了卡翠娜,就要面对女方家族的人,给出合理的赔偿,明明是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赔礼,真是于心不甘。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走之前给费卡伦送上一份大礼,等伤好了再跟他好好聊。”周恒筑将一份文件递给莫夜惜。
不太情愿的接过:“一定要我去吗?让罗森送过去就好啊。”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些人情世故她都懂,就是装糊涂,男人直接忽略她得问话。
“我想处理完尽快回去,带我去见叶子。”周恒筑郑重其事地道。
钱铭脱口而出好,女人直接瞪向他,不悦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大族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是他们拦着你,而是看不看没有什么区别。”
午后,充足的阳光洒进病房。
费卡伦一脸朝气地走进来:“哥们,给你看个美女。”
“别闹,安排好了吗?”周恒筑都快望眼欲穿了。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一身白色运动休闲的男人坏坏地揶揄。
看他的状态,周恒筑放心了,或许情绪可以装假,但一个人的肌肤状态却无法掩盖,看来又回归花花大少的行列了。
“亲爱的,抓紧时间,我下午还要彩排呢。”金发美女探个头进病房。
抬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这么多绷带,捂着嘴惊呼:“上帝啊,愿你早日康复。”
费卡伦是说他得朋友伤的很重,可是没想到这么惨。
“谢谢,带路吧。”周恒筑礼貌地回答,这种女人连名字都不必问。
钱铭推着轮椅,远远地就看到了等候的莫夜惜,除了大族长最关心叶子,第二人就是她了,一天过来看八次,掌握最新的动向。
“大族长,我向您汇报一下,她得状态可以称之为半死不活,所以根本没有带走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