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冽那双深邃的眼眸褪去了那肃杀的神情,目光变得柔和,凝视着熟睡的人,薄唇也不禁扬出一抹如春日般温暖的笑意,那紧蹙的眉头也不禁放松了不少……
是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差点儿就掀翻整个北京城了,幸亏,他仅存的一丝理智。
面对她,他是无法做回那个冷静、冷漠、淡然的雷冽,每每面对她的问题,他便会失去理智,像疯了般,做出很多自己事后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来。但,每每看到那一张傲娇的小脸映在自己的眼眸里,他便会觉得心里是满满的,一种满足感充塞在心里,这种满足感是事业上给不了他的,唯独她年欣然才能给他这么一种独特的感觉。
想到这里,雷冽嘴角那抹笑意不禁加深了……
这丫头,脾气都不知道像谁,倔起来好比用印度神油擦了脖子般,执拗得很,完全不听劝。
可是,又偏偏是这么一个她,才引起他的吸引,却偏偏气得自己鼻孔冒烟……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开完会便赶往医院,准备接她回家,没料到当他去到医院,结果换来的是人去楼空,他满心欢喜地奔赴医院,为的就是能赶去医院接她出院,结果是她提前出院了!
在听到她提前出院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特别担心那丫头走了。是的,以她的性格是绝对有可能做出这样任性的事情,说走就走,完全不用理会你答应与否,或者你的意见。
他脸色瞬间便变得肃杀了,那浓黑的眉头蹙成了一团,那修长的手指也不禁拽成了一团,他眉宇轻挑了一下,一旁的静便上前说明——
“年小姐提早出院回家了。”
“家?”
“临海别墅。”
闻言,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一声不吭就回家了。
是的,自从那一夜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前一秒,她还在谈笑欢声的,可是后一秒钟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脸翻得比书还要快,瞬间就垮了,不是冷眼相待,而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就是她,年欣然,任性、胆大还妄为,绝对不会因为你是谁,而好言相待的。
甚至,她也曾经对他撂下狠话——
“我要回家!”她冷声说道,不带一点儿感情。
闻言,雷冽只是点了点头,像个宠溺女儿的父亲般,脸上总洋溢着那宠溺的笑容,声音柔和地回答着她,道:“好,医院这地方待多了,对人也不好。”
“我想你理解错误了,我说的家不是临海别墅,而是我、的、家!”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一脸的肃然,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雷冽听了她这话,征愣了好几秒,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知道那晚事情对她来说影响真的很大,她曾不止一次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怕他坦白后,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从而影响到她的健康,他也只能认真地跟她说,“等你身体好点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还记的她听了这话后,脸马上又黑了,不对,她对他都是黑脸,只是前一秒还是黑压压一片乌云的,而后一秒却下起了磅礴大雨,而且这雨势眼看就要淹没整座城市了。
对着这样一个她,他是生气,可是又生气不起,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对她好言相待。
他保持着脸上盈盈的笑意,那黑眸泛着一丝丝足以燎原的光芒,可是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赏脸,还是故意板着那张脸。雷冽只能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你的家和我的家有什么区别呢?”
雷冽从未有过这样的厚脸皮,可是对着她,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谁料,年欣然只是斜睨地瞟了他一眼,仅是一眼,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嫌弃,像是在看什么病毒非常嫌弃的样子,甚至那漂亮的黛眉都不禁轻蹙了一下。
她看着他,神情严肃外加嫌弃,一字一句地说道:“有!还非常大!”
“然……”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年欣然毫不领情,嗓音冷漠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还下了一道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然,我……”
年欣然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眼眸冰冷得如极地般寒冷,嗓音是愈发地冷漠了,“你要么给我走!要么闭嘴!”
见状,雷冽自然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是闭上自己的嘴巴,在一旁伺候着她。
一生英明神武的他,没想到还会有如此下场,这要是被外人知晓了,估计他雷冽这个名字不再会让人闻风丧胆了……
所以,当他去到医院,见到那空空的房间,他的心是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像失去了什么珍宝似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心头出蔓延开来,侵蚀着他的四肢五骸。
当他知道她只是回临海别墅后,整个人不禁送了好几口气,甚至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这丫头,这辈子敢情是跑来向他要债的!
想到这里,雷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但这笑意含着的是淡淡的幸福之意……
床榻上,年欣然的身子是面向他这边的,被子死死地盖住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试想一下,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一个小小的生命竟然这么无声无息地就来到这个世界,孕育在女人的肚子里,靠吸收着母体的营养慢慢长大,直至十个月时间满了后,便来到了人家。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
每每想到这,雷冽脸上都会情不自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