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以为然,道:“唯有‘家和’,万事才可兴旺。若人人都像你,连家都不定,那国如何能安哪?”
“皇上圣明。”毕录闻言,窃喜不已,赶忙附和着从旁煽风点火。
朱棣正色道:“今日既已提及此事,朕便提早告诉你一事。骁勇将军人才出众,声名远播,朝中众多老臣的爱女,都对你仰慕倾心。朕斟酌再三,已为你选定了三位女子。”
朱棣的表情稍稍松快了一些,道:“她们都是朝中老臣的千金。那些老臣亦都肯让爱女不分伯仲,共侍一夫。朕本想,等过了年,便召你来京,迎娶她们过门。怎料,你竟不召自请进京。”
他带着笑意,道:“朕得知你欲请旨来京时,便深感姻缘天定之意。今日既提及此事,朕便顺应天意,择个吉日,在年前便把婚事给你办了。”
毕录笑道:“骁勇将军一日迎娶三妻,如此艳福,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狼野面色凝重,不由起身离席,跪到朱棣面前。抱拳施礼道:“皇上息怒,末将恕难从命。”
朱棣闻言,登时火冒三丈。却未发作,只将那怒火强压在了心里,面上,只冷冷的盯着他。
毕录见朱棣不悦,心中窃喜。遂拍案而起,喝道:“狼野!你胆敢抗旨不遵?”
狼野从容道:“回皇上,末将心中已有妻子,此生再不能迎娶旁人。”
朱棣闻言,猜度他对轻颦用情太深,不由登时火起。再无暇顾及许多,只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毕录见狼野触怒了龙颜,便赶忙附和着喝道:“大胆狼野!你色胆包天,胆敢公然觊觎圣上的宠妃,你……”
“皇上请容末将说完。”狼野打断他道:“末将在边关结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名叫欣凝。她虽是寻常百姓之女,却心地善良、淳朴,末将此生,只视她为妻子,不愿再迎娶旁人。”
“哦?”狼野出其不意的回答,使得朱棣稍稍消减了怒气。他将信将疑的盯着狼野,问道:“你所言之事,当真属实?”
狼野回道:“那女子为末将而死,末将甘愿迎娶她的牌位,与其牌位相守至死。”
“她死了?”朱棣惊道。
“是。”狼野顿了顿,道:“边关苦寒,末将实在不忍牵累诸位朝臣千金。且末将已心有所属,断不可再移情别恋。皇上若能如末将所愿,末将甘愿誓死报国、至死尽忠。”
“皇上圣明!”毕录反驳道:“与死人成婚,纯属是荒诞无稽之事。依末将看,他不过是信口托词……”
朱棣打断他,冷冷喝道:“你适才说,他觊觎谁的女人?朕听得不是很真切,你再将先前那句话,重新说与朕听听。”
毕录自知失言,登时便惶恐起来,慌忙跪地请罪道:“末将该死。末将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求皇上开恩。”
朱棣俯视着他,哼道:“滚回西南去思过!日后,若再敢胡言乱语,朕便摘了你的脑袋。若宫外有流言生起,朕也一并找你算账!”
毕录碰了钉子,一叠连声的答应着,灰溜溜退了出去。
毕录走后,朱棣盯着狼野,沉思了良久。他道:“狼野,朕便如你所愿。也望你能够信守承诺,安分守己。”
“谢皇上成全。末将自会言出必行!”狼野心下酸楚,却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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