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人闻言,不由半含醋意道:“周才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向皇上请封,莫非是有了底气不成?听闻数月前,周才人是侍寝过的,可仿佛,也就那么一次。莫非竟这样巧,一次便有了不成?”
周才人听闻她言语刻薄,不由白了她一眼,不悦道:“嫔妾请封并不为自己。”
她转头向朱棣道:“皇上,娴嫔娘娘秀外慧中,才貌出群。不单为皇上辛苦抚育公主,又时常在闲暇时教导嫔妾等人要心怀感恩、仁慈之心。嫔妾以为,娴嫔娘娘贤德如此,理应得到晋封。”
凌雪闻言,赶忙起身向朱棣施礼推辞道:“是周才人谬赞了。嫔妾未能为皇上诞下皇子,已是惭愧不已。且嫔妾着实不在意位份的高低,只求能够日日侍奉在皇上身旁,能够好好抚育公主,以报陛下圣恩。如此,嫔妾便知足了。”
朱棣思索片刻,对凌雪道:“周才人所言,不无道理。你诞育公主有功,且你又一向温顺可人、懂得和睦宫闱。朕确是该晋一晋你的位份了。”
“皇上。”淑妃心下惶恐,不由站起身,插嘴道:“娴嫔得您恩宠时日不长,且她毕竟生下的是公主,而非皇子……”
“公主怎样?皇子又如何?”周才人打断她,道:“皇室血脉尊贵无比,怎可由皇子、公主而作分别。”她顿了顿,又道:“且据嫔妾所知,淑妃娘娘养育的也是公主,可娘娘您却早已在妃位。莫非淑妃娘娘这么多年,都觉得自己不配为妃不成?”
“你!”淑妃气得火冒三丈。
她深知,娴嫔笼络住了朱棣的心。近日来,娴嫔在后宫里,已是活的如鱼得水一般了。而她自己,年老色衰,已然失了朱棣的宠爱。
且淑妃暗自看着,娴嫔是不同于当年得宠的轻颦一般隐忍淡泊、寡言少语的。她可是个能说会道、心机深重的厉害角色。日后,娴嫔是大有蒸蒸日上之势的。故而,平日里若没有关乎十分利害之事,淑妃也不愿与娴嫔为敌。
可周才人毕竟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她一味以为自己攀上了娴嫔那棵大树,便敢目中无人。淑妃自然气不过她有如此气焰。如此想着,淑妃便义愤填膺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本宫入府时,只怕你还不会喊‘娘’呢?”
周才人闻言,满脸不屑。冷笑道:“是啊,娘娘不说,嫔妾倒忘记提醒娘娘了。年老色衰之人,定是要好生保养着的。平日里,娘娘还是少动肝火的好,不然,只怕娘娘会衰老的更快。”
周才人转过头,不再看淑妃那张被怒气充胀的惨白的脸。向朱棣道:“皇上圣明,富贵之人自然是不必分男女老幼的。”她说着,便将目光投向朱棣身旁的空席,那是为轻颦留下的位置。
周才人不屑道:“皇子又如何?有些人,即便身份再如何尊贵,若年寿不永,也是无福消受。也有些人,即便身受万千恩爱,若不识趣儿,也不过是白白让那恩宠付诸东流罢了。”
她微微讥笑了几下,道:“依嫔妾看,小公主聪明康健,自然会是多福多寿之人。嫔妾看着,公主虽为女儿身,却胜过那些无福的皇子百倍。”
正说着,忽闻门外有人厉声问道:“是谁在这里聒噪,扰了公主的清静?”那声音沉稳有力、从容威严。
众人闻声,不由都放眼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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