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吵闹着进了大堂。
未及众人听出原委,白勇已厉声喝止道:“你们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敢在此如此喧闹?”
鲁泰闻听训斥,遂躬身施了个礼,理直气壮道:“山爷,郭神医既也在这里,便好说了。我们哥几个想请众人给咱们评评理。”
见他如此气势汹汹,山爷不由收拢了笑容,沉下脸责问道:“你们一行人,如此吵吵嚷嚷、争论不休,究竟所谓何事?”
“山爷。”鲁泰气愤回道:“实不相瞒,前几日,我们兄弟几人下山去给您置办寿礼,挑来选去也没有中意之物。后来,我们哥几个商量着,便从畅春楼里买回来了一个女人。”
他一语一出,四座皆惊。
他又道:“咱们本想着,今日便把那女人献给山爷。可谁成想,她自来了山上,便得了风寒。我们便只好先把她送去了后山,请郭神医帮着医治。”
山爷闻言,不由望向郭神医,问道:“郭神医,可确有此事?”
“不错。”郭神医点头道。
鲁泰见郭神医承认了此事,便更加壮起了胆子,不由气势汹汹道:“谁想,今日哥几个去后山上领人时,竟不见了那个女人。我们哥几个,便赶忙追下山去寻她。谁知,山下守门的兄弟说,今日无人下山,只有高玉……”
他将目光投向高玉,愤愤道:“他曾用车推了一桶药渣下山。守门的兄弟听高玉说,他只想把药渣倒在山脚下,便未加阻拦。可哥几个心想,后山有的是地方,他何苦要大费周章的将那药渣推下山?”
“定是他高玉得了那个女人的好处,将那女人装在了桶里,私自把她放下了山。”刀疤迫不及待的插嘴道。
“是啊,山爷。”又有人插嘴道:“没有您的命令,谁都不许私自下山。今日,高玉以身试法,绝不可轻饶!”
众人咄咄逼人,句句都咬住了高玉。
山爷听明了原委,微微点了点头。他看着高玉,又对郭神医道:“郭神医,可是当真有此事?”
郭神医见问,赶忙站起身,从容回道:“不错,前几日夜里,他们几人确是送来了一位姑娘。那夜,郭某已经睡下,是高玉收留了那个女子。只是……”他顿了顿,满脸不解道:“那女子自来到后山,便一直昏迷不醒。直至今日清晨,郭某离开之时,她亦仍未苏醒。郭某不解,高玉为何要把她送下山呢?”
闻言,已被鲁泰一行人拉扯的衣衫不整的高玉,怯怯的抬起了眼。他低声回道:“师父,那个姑娘她……她今日醒了。”
众人见高玉答话,便都兴致勃勃的望向他。
高玉又怯怯的支吾道:“她说……那女子说,她家中有年迈的父亲,求我放她下山。我见她可怜,便答应了她。”说完,他又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众人。
郭神医闻言,不由吃了一惊。他失望的沉下脸,斥责道:“你当真是糊涂至极!为师平日里对你的教导,你遇到事情时,便全都当作耳旁风了。做事还是这样感情用事!”
“可她着实可怜……”高玉微微抬起眼,辩解道。
“无论她有怎样的苦衷,既上了山,她便要听从山爷的安排。她的去留,自有山爷定夺。你怎可越俎代庖,如此不知礼数!”郭神医带了几分怒气道。
高玉闻听训斥,惭愧不已。他只垂下头,低声怯怯道:“是,师父教训的是,高玉知错了。”
“山爷。”鲁泰步步紧逼,道:“如今他高玉已然承认了这件事,无论他有何理由,您订的规矩总不能说坏就坏吧?今日,若不处治高玉,咱们兄弟实难服气啊!”
众人闻言,亦随声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