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因我而起,与桃源寨众人无关。”轻颦越众向前,朗声领罪道:“我甘愿承担一切罪责。”
众人闻言,都齐刷刷看向她。山爷也停住脚步,侧着身子,狐疑的盯着她。
“好!”高嘉安心满意足的望着山爷,道:“闻听令千金说,她是山爷刚过门的三夫人?”
“不错。”山爷的目光暂时从轻颦身上抽离开,望向高嘉安,稳稳答道。
高嘉安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他说着,便拔出了佩剑,抵在轻颦的白颈一侧。厉声道:“她下手阴狠,毒害我兄弟。今日,定要她以命来还。”
他那柄佩剑的寒气着实逼人,轻颦的身子微微一震,却并未动容,只还一味挺着胸,昂着头。
高嘉安又道:“我爹说了,我们高家无心与你们桃源寨结怨,此事只要一命抵一命,日后咱们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他一字一顿道:“山爷若是舍不得你这位美貌的夫人,我高家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只怕你这山寨,休想安宁。”
“大胆!”白勇见他口出狂言,登时暴跳如雷,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我们山寨里撒野……”
白勇的话未说完,山爷便示意他住嘴。他凝视着高嘉安,肃然道:“我适才听闻,你兄弟并未伤及性命。”
高嘉安气道:“哼!我兄弟虽未伤及性命,却也成了终身缠绵病榻的废人了。你说,这与取了他的性命,有何分别?”
山爷盯住他,久久不言。忽指着轻颦,问道:“我若不想她死呢?”
高嘉安闻言,登时火起,遂将利剑从轻颦颈侧拿开,又指向凌雪,喝道:“不是她,便是她!”
凌雪胆寒至极,恍惚间便是一个趔趄,险些晕厥过去。
高嘉安的盛气凌人着实惹怒了山爷,他厉声呵斥道:“我凌山未曾受过谁的威胁,今日竟由着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出言挑衅,已是给足了你高家脸面。此事本因你兄弟好色、无端调戏我妻女而起,他是咎由自取。你若再不知收敛,便休怪我翻脸无情!”
高嘉安闻言,不禁猖狂大笑道:“哼!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你们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无伤大雅也便罢了。今日,你们竟敢惹到我们高家头上,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这北平城没人能够治得了你们?”
说着,他便挥剑朝着轻颦刺过去,喝道:“我要取她的性命,谁敢阻拦?”
霎那间,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剑已抵至轻颦胸前。霎时,仿佛众人已被那剑气凝固住了一般,只怔怔望着。
惊心动魄时,众人只听“咣啷”一声,高嘉安,连带着他的佩剑,如同当年那头愚笨的野猪一般,被狼野一脚踹出了老远。
狼野一动手,双方的人自然也都跟着厮打了起来。堂内堂外登时便乱作了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不多时,自然还是桃源寨的人占了上风。他们将高家的人赶出了寨子,山爷又让人给高家送去了好大一笔银子,将高家人打发了。此事也算勉强收了场。
只不过,轻颦尽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终未能够走成。离去、归来,几经波折,到头来她不过只是在原地绕了一个圈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