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你也有了。”狼野轻声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帕子,在轻颦眼前展开。帕子上的两条小鱼相互依偎着,栩栩如生。
“你还留着?”轻颦睁开眼,见到那块帕子,只觉惊喜不已。
她随手将那块帕子接了过来,攥在手里,羞怯着背过身去。她含羞嗔怪道:“这不过是我当年现学现卖,胡乱绣着玩的,你何苦拿它来取笑我。”
狼野绕到轻颦面前,笑道:“这你可错怪我了。”他说着,便从轻颦手里拿回了帕子,仔细审视着。道:“我可是将它视若珍宝,一直贴身带着的。”
听闻他如此说,轻颦心里欢喜,却强装出了一种不以为意的淡然,只留了一抹羞涩在脸上。她抬眼看着他,缓缓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块素帕,羞怯道:“你的,我也一直贴身带着。”
狼野见状,喜出望外。兴奋道:“这叫什么来着?”
轻颦不解,只疑惑的望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定情之物!”狼野经过苦思冥想,终于脱口而出。他笑的那样爽朗,笑声在群山间回荡。
听闻狼野说出“定情信物”四个字时,轻颦登时便羞红了脸。
见轻颦害羞,狼野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他一把将她拢了过去,拥在怀里,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样愉悦,感染了山里的一草一木。
“满嘴胡诹。”轻颦靠在他的怀里,伸出手锤了一下他那厚实的胸膛。又假意嗔怪道:“你的性子顽劣至极,到底说不出正经话来。”她嘴里虽这样说着,心里却觉的甜的很。
狼野见她如此,便更来了兴致,索性有心与她嬉闹一番。便对着群山大嚷道:“群山为证,我狼野要娶轻颦为妻,我还要跟她生一大堆的孩子。”
“别喊了!”轻颦笑着捂住耳朵,嗔怪道:“这样大声!”
狼野朗声笑道:“怕什么,又没有人。”
轻颦松开双手,嗔道:“你既知没人听见,何苦又要说这些混话。”
狼野闻言,忽的话锋一转,耍赖道:“谁说没人听见?”他伸手一指,道:“这大山、大树、还有那些小老鼠、小野猪、小野鸡、小野兔……”
轻颦见他如此没正形,便实在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狼野见她高兴,便说的更加起劲儿了。二人的笑声宛如铜铃一般清脆,在山间来回盘旋回荡……
更深露重,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溪水旁,贪看这凉如水的夜色。不知不觉间,露水已沾湿了他们的袖口、衣襟。
轻颦倚靠在狼野肩头,喃喃道:“有人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却以为,还是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好。”她顿了顿,面露羞赧之色道:“我这小女子的心思,到底是没出息得很。”
狼野侧过头望着她,浅浅一笑。呢喃道:“相爱,本就该时时相伴。世上最难熬的苦楚,便是相思之苦。”他轻轻伸出手臂,搂紧了她,道:“我是体会过相思之苦的。”
他饱含着深情,肃然道:“我出去寻药那些时日,每时每刻不在思念着你,那种思念与牵挂,当真是锥心挫骨的疼。”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苦思的疼痛。
轻颦也伸出双臂,抱紧了他,依偎着他道:“咱们去见我爹吧。这一辈子,咱们再不分开。”
狼野默默点头,道:“好,就如你所愿,咱们请他老人家做主,给咱们办婚事。”
二人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