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过去,黎明的光亮逐渐充满大地。
新的一天被质子府内沉重的脚步打破了,元烈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喊起来:“公子,公子……”
以往这个时候厉樱应该在院子里练剑跟喝茶的,却因前几天从宫里带回了个美艳的宫女,自那以后每天都日上三竿才起床,元烈还没有成家,但也知道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也不会一大早跑过来打搅公子的。
“公子,开开门啊!”元烈一副火烧眉毛般的急切。
大约半注香后,房间里开始有了动静,吱呀,厉樱穿着内衬白衫站在门框内,面无表情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分明刚刚起床,可是在男人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惺忪,元烈不禁松了口气,急忙道:“大事不妙,周麽麽不见了!”
男人脸色豁然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据后厨的麽麽们说,昨晚上周麽麽还在房间里,今个准备早点,她们去敲周麽麽的房门没有人应声,推门进去查看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整个后厨也都没有周麽麽的影子。”
厉樱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可有血迹?”
元烈慌忙摇头,带着一副侥幸道:“没有,属下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这说明周麽麽不是被人掳走的,也不可能被杀害,只是元烈很好奇,她究竟去了哪里。
“房间里可有书信之类的留字?”
元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的脸色,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公子,属下有件事不知当将不当讲!”
“说!”简洁干练,却透着几分不悦。
元烈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您前几日进宫献碧眼狐给大王,府里的人说看见阿敏郡主跑到后厨去了!”
这件事厉樱是晓得的,他那天也是有意借进宫的借口避开她。
“有婢女路过后厨,听见阿敏郡主在训斥周麽麽,要她赶紧离开咱们质子府,甚至还给了她一耳光!属下大胆猜测,那天晚上的刺客会否是阿敏郡主派的人,目的为了吓唬周麽麽!所以导致周麽麽不告而别!”
一时间,厉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去找,就是把整个凌国京都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厉樱忽然发狠般的吼起来。
元烈吓了一大跳,向来冷静睿智的公子何时变得这样狂躁?呆愣片刻后,连忙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与此同时,二王爷也得到了相同的消息,质子府走失了一位老麽麽,居然使得厉樱勃然大怒,势必要把京城翻过来都要找到。
“晏先生,您看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只不过走丢了个麽麽,居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凌国二王爷凌霄一脸的幸灾乐祸,拿着刚刚到手的密函递给旁边的男子看。
每个位居高位者身边都会有一名谋士,晏子都二十三岁集百家所长,从数千应召者中脱颖而出,被二王爷凌霄收入麾下。
这几年帮助凌霄除掉不少心腹大患,算是凌霄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但这个年轻人的城府与老练却脱离了他的实际年龄。
从容不迫的接过密函扫了一眼,晏子都不自觉的眯起眼睛:“能让厉樱如此重视的,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一个老麽麽而已,即便是倾城倾国,那又能如何?”凌霄押了一口茶语气不满,他就不信那个老麽麽能在厉樱手里翻出什么花来。
晏子都摇了摇头:“王爷可不能这么说,这妇人我倒是见过!”
二王爷一愣,只见男人神色变得高深莫测:“她的确跟普通的麽麽不一样!”
那晚上的黑衣人便是晏子都装扮的,目的是为了一探虚实。
凌霄不由得好奇起来:“晏先生何出此言?”
面对这个问题,晏子都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呢?总体看起来,她跟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也没有区别,但她说话的语气跟偶尔露出的灵动却让他产生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不晓得!”
凌霄吃惊了,晏子都跟了自己那么久,就从没有见过他露出像今天这样困惑的表情。
“王爷,说不定这个人会对我们有用!”晏子都道。
凌霄看了看他:“依照先生的意思呢?”
晏子都埋下头,对凌霄露出恭敬的样子:“一切还得王爷拿主意。”
聪明如他,纵使二王爷对他言听计从,可越俎代庖这种低级错误,晏子都是不会犯得。
左拳落入右掌心里,凌霄道:“被先生这么一说,本王也想见识见识这个老妇人到底哪里不一样!”
一时间,两方人马神不知鬼不觉的展开了搜捕行动,京城百姓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却不晓得,这番举动仅仅是为了一个老太婆。
……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一名少年摇着折扇悠闲的沿着青石板的街道走着,他脸上洋溢的欢乐甚至将路过身边的人都感染了,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我有广阔的胸襟……后面什么词儿来着?”少年抓了抓头,无奈的傻笑起来,想不起来就算啦!
脱离老年人的身体,周雅冬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心情澎湃万丈,怪不得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算是深有体会了。
接下来就是该考虑去哪里的问题了。
目前为止,她对这个时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