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突然寂静下来,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就连空气都带着一丝诡异。
厉熙瞳静静的望着周雅冬,仿佛在等她的答案。
说实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雅冬差点把茶笑喷出来,但随后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个男人眼底的执着让她感到愧疚,感到无地自容。
“你找她做什么?”周雅冬头一次鄙视自己,明明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却还要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厉熙瞳垂下眼帘,似有防备的意图:“为表诚意,本王会与教主一同进宫面圣,以确保你安然无恙,事成之后,教主只需要将人交给本王!我们之间便谁也不欠谁了!”
周雅冬却耐不住好奇:“影后是你什么人?”
“乱世教主向来寡情,怎么也开始管起别人的私事了?”厉熙瞳眯起眼,无形之中竖起一道坚硬的屏障,阻挡一切试图冲进来的人和物。
周雅冬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她还没有完全适应乱世冬的生活模式,难免会出现错漏。可话又说回来了,她为什么要去适应别人是怎么样的?现在她是教主呀。
醒悟过来的某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帮你呢?”
“她不在教内?”厉熙瞳语气一紧,眼底浮起几分阴沉。
如果这个时候说不在的话,周雅冬敢打包票,这个人会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走。
“她在,只不过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调养,目前还不方便见人,你要是想见她,起码要等一个月!”不晓得是不是以前戏演的太多,信口开河这种事她手到擒来,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厉熙瞳舒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过影后跟圣坛有关系,甚至怀疑过她就是乱世冬,而今看来,他仅仅猜对了一半。
不过只要她不是乱世冬,即便与圣坛有关系也无所谓。
厉熙瞳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笑:“既然如此,那劳烦教主多照顾!”
接下来的时间里,厉熙瞳开始像个专业分析师,为周雅冬分析其中的利弊,而她只需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可以了。
“皇帝要你现在进宫,必然是收到什么线报,若没有准备,恐怕凶多吉少!”
厉熙瞳很懂得如何掌握分寸,对于圣坛忽然搬离凌国的事他只字未提,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着利与弊。
周雅冬始终没有吭声,安静的听着他娓娓道来。
“不过教主也不必太担心,如果皇帝有确凿的证据,早就派兵来攻打了。”
“这个我知道!”这就跟警察抓小偷一个道理,如果警察人赃并获,哪里会跟你废话。
“不妨卖个人情给你,最近几年本王发现,二王爷凌霄身边的谋臣晏子都与汤国来往密切,教主可以拿这个当作理由,反咬一口。”
周雅冬想起来了,就是那天与她拼内力的年轻人,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双带有诅咒的阴冷眼神,搞的好像自己刨过他家祖坟似的。
“晏子都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周雅冬故意反问道。
“影后是圣坛的人,那天在郊外,晏子都奉命抓捕本王,影后出手阻挡,将晏子都打成重伤,想必晏子都回去之后,将所见之事告诉了凌国大王,这才使得皇帝对你起了疑心!”
这样说似乎就有道理了,周雅冬假装豁然开朗的样子:“怪不得影后受了那么重的伤,原来是被晏子都打的!”
听见重伤两个字,男人两簇浓眉轻微的一皱,但很快又隐没在了一片冰冷之中。
“所以说,只要找到方法对付晏子都,那么教主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厉熙瞳笃定道。
“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晏子都与汤国来往密切?”
厉熙瞳点点头,晏子都是五国之中数一数二的谋士,听闻他与魏玄机同为玲珑道人嫡传弟子,师弟魏玄机生性散漫,喜怒无常,加上不喜与人打交道,所以从来不参与朝堂政事。但晏子都不同,这个人有抱负,有野心,有能力,他善于心计,懂八卦布阵,文武双全,试想一下,这样的人又怎会甘心做一名小小的谋士?
因此这两年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晏子都的一举一动,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每年的端午晏子都都会去一座小寺庙祭拜,然后捐点香油钱,每次捐完后,功德香便被小沙弥快速抱回去。
那箱子里便是晏子都要送回汤国的密函。
“你跟我一起去?”商议过后,周雅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厉熙瞳已经成了凌国首要通缉要犯,这个时候再入虎穴,他疯了不成?
男人笑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开始周雅冬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不久以后,她明白了。
……
计划一旦成形,那么就该尽快事实,一夜过后,周雅冬带着青龙与厉熙瞳回京。
经过五天的日夜兼程,于傍晚赶到了凌国都城。
乖乖,圣坛离皇都那么近,如果皇帝发兵的话,五天就能杀到她家门口。
周雅冬被惊出了一身汗,幸亏自己想的周到,在她离去之前,圣坛总部已经打包完毕,当天下午,左右两位长老就带着大部队跑路了,而她只需要应付完皇帝,直接去厉国就可以与大部队会面。
跟上次一样,坐着马车朝皇宫驶进,沿途侍卫纷纷放行。
周雅冬坐在马车里发愣,开始很紧张,但现在她平静的很,只是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