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到,厉熙瞳能站在这里,绝对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烛光凝眸,厉熙瞳勾笑:“舌头被猫咬掉了?”
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什么,问他最近都去哪里了?还是问他为什么那天进宫不告而别?脑子乱的跟一锅粥似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然后问了一个连她都想抽自己的问题:“你吃了吗?”
厉熙瞳抿了下嘴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时,楼下忽然出现一阵骚乱,店小二杀猪一样的高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厉熙瞳跟周雅冬同时抬头看向门口,潜意识里,周雅冬觉得青龙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她门口,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青龙的踪影,周雅冬有种不好的预感。
慌忙跳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拉门便跑了出去,厉熙瞳紧随其后,在青龙的房间门口,店小二像木雕似的站在那,浑身如筛糠,看见周雅冬,颤抖的吐出三个字:“杀……杀人了!”
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周雅冬心头一紧,想也不想的冲进房间。
里面并不算太狼藉,桌子椅子都摆放完好,唯有墙上被剑气扫了十几道口子,青龙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而他身下则是一片汪洋的红色。
周雅冬当即心跳停止,她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捣了一拳,又疼又闷。
店小二缓过神来,踉跄着站起来,马不停蹄的朝外面跑,想来是去报官了。
周雅冬跪倒在血泊里,颤抖的手完全不晓得该往哪里放。
“青龙?青龙?你怎么样?”她不敢碰他,害怕一碰就把人给弄死了。
青龙气若游丝,双眼无神的凝望着周雅冬,嘴唇张了张仿佛要对她说什么。
她急忙贴耳过去,只听见青龙断断续续道:“是……厉……厉……”
厉熙瞳站在门口,鹰隼般的双眼在房间内扫着,当他目光定格在墙上的划痕上时,忽然听见周雅冬咆哮的指控:“厉熙瞳!我杀了你!”
此时此刻,周雅冬什么都烦不了了,也不管自己是否能打的过这个人,抄起青龙掉落在地上的佩剑,风了一样的冲过去。
厉熙瞳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原因,只看见一道银光扫过,身体快于大脑,他当机立断的旋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而周雅冬因为怒急攻心,用力太猛,体内真气四溢,居然将剑刺到了墙内,拔都拔不出来。
这样以来她更气了,气自己没用,气自己太过相信这个人,早在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时她就该想到的,厉熙瞳是厉国人,而厉国跟圣坛又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厉熙瞳完全有理由假意报复。
好不容易把剑拔出来,周雅冬旋身挡住门口,露出一副要将面前的男人吞掉的狠辣表情:“厉熙瞳,今日我让你血债血偿!”
厉熙瞳眉目一暗,银剑朝他冲过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刺来的剑身。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下,配上男人青筋毕露的手臂,那红色竟是如此的刺眼,夺目。
“你发什么疯?”厉熙瞳冷喝一声,纵使他不屑与女人计较,可她眼底的恨意与杀气还是惹怒了他,他阴鸷的瞪着她,脸上不光有怒气,还有一份委屈。
偷取灵芝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凌国,而是让手下人带着灵芝先走,等他返回原地时,发现圣坛教主已经离开了,正因为耽搁了最佳离开时间,他这一路上跌宕起伏,差点把命送掉了。
抵达边境后,从密探的口中得知,有个跟影后一模一样的人进入了厉国,带着这份激动,他日夜兼程的赶过来,最后却被她指控是凶手。
想他长这么大,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人敢随意污蔑?
厉熙瞳一把将剑从她手里夺下,用力扔在地上,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上前一抓,将呆愣住的小女人捞进怀里紧紧锁住:“你居然敢冤枉本王!”
他的语气是凶狠的,表情也是凶狠的,可是那双凝视她的眸子却透着深切的失望。
从没有人这么怀疑过他,更没有人二话不说,拿一把剑就刺过来。
也许意识到自己今天所表露的情绪不符合身份,厉熙瞳用了几分力,将她狠狠的提到胸前:“本王要杀他,何须自己动手!”
周雅冬回过神,氤氲的双眼布满了令人痛心的脆弱,被他这么一吼,飞到九霄云外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她连忙推开厉熙瞳的钳制,一把托住青龙的头,青龙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昏迷过去了,她迟疑的用手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感觉到还有一息尚存,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两声,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去找大夫,快!”她扭头冲厉熙瞳大喊。
厉熙瞳脸一沉,又不高兴了,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人呼来喝去,更重要的是,他手上也有伤,而且还是被她刺的,她怎么就没说一句,找个大夫帮他看看?
厉熙瞳杵着不动,周雅冬却一心扑在青龙身上,那样子仿佛今天青龙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一样。厉熙瞳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
小子,算你走运。
大夫很快来了,与此同时,官府也在同一时间抵达客栈,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像这样的血腥场面,还是很少见的,县太爷率领全县九名衙役杀到现场,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厉熙瞳一张令牌打发走了。
“这位公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因血气亏损太大,所以才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