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周雅冬也不太愿意先说话,两人就这么僵着,直到回府,厉熙瞳麻溜的下车,也不看周雅冬,径直朝府内走去。
周雅冬像赶鸭子上架一样,硬着头皮跟着。待回到房里,送茶的小丫鬟退下后,周雅冬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咦?你不是去吃饭吗?”
“吃饭?”一路上压抑的怒火这才有机会爆发,男人盯着她:“你觉得本王有心情出去吃饭吗?”
周雅冬心说,又不是我把你饭局毁了,冲我发什么火啊。但看在厉熙瞳赶来及时的份上,周雅冬放软语调道:“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砰,厉熙瞳用力扣下茶碗,桌面被他的力道一震,搁在桌上的茶杯茶碗咔嚓都裂了。
周雅冬倒吸了一口气,可她又很好奇,如果光是为了这件事,厉熙瞳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啊。
男人目光如火,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被厉熙瞳危险的样子弄得二张摸不着头脑:“你……你这么生气干嘛?”
将周雅冬逼近墙根,恨不得要贴在墙上的时候,厉熙瞳才停下脚步,这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对视,这种距离近的危险,近的使人彷徨。
“本王为何这么生气?”厉熙瞳怒极反笑,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沓药包,用力扔在她脚下,周雅冬都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就听厉熙瞳冷笑道:“吃这种药做什么?嗯?怕本王碰你?”
原来他生气的并非自己惹祸,而是……那个延长大姨妈时间的药。
楚楚上街买药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原以为是周雅冬身子不舒服,又不想劳烦别人,所以才派楚楚去。熬药的时候,被后厨的麽麽发现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草药。
这叫湿寒草,一般服用这种草药的都是青楼女子。
妓女不愿意接客,但敞开门做生意又怎能挑三拣四?于是便有人服用这种草药,只要控制好剂量,便能维持许多天来红!
周雅冬被他暧昧而又残酷的质问弄的面红耳赤,心里一急,用力推开男人的胸膛,她理直气壮道:“我吃什么关你屁事?”
峻脸铁青,利眸仿若野兽般凝睇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又不是复读机,干什么重复同一句话?”她不甘示弱的回顶一句。
砰,厉熙瞳的怒火无处可发,一拳重重的砸在墙面上,那里顿然出现一圈裂痕,但并没有把某人吓到。
周雅冬在离那面墙不远的地方捣了一拳过去,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练习玄冰神功,突然发现原来按照顺序来练,真的威力不小。
那看似普通的一拳打在墙上,只听见哗啦一声……整面墙都塌了。
听见声音后,几名家丁慌忙跑过来查看,当看见王妃跟王爷同时站在废墟之中互相瞪眼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吭声。
之后的日子里,王府上下都体会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王妃正在跟王爷在冷战。
茶楼酒肆中,青龙一脸惆怅的看着身边的女子,他几乎都不敢相信,前几天把王府的一面墙打塌的人就是她。
以前教主脾气虽然不好,可也从未见过她砸过什么东西,顶多就是杀人罢了。
“教主!”青龙小声的唤了一声,这里没有外人,所以他才敢叫她。
周雅冬正在发呆,前几天被厉熙瞳气的不轻,但为了那本破书,她还得继续忍下去,一来二去,心情变得十分郁结。
“干什么?”
“喝口茶,消消气!”还是头一次看见教主肺气炸的样子。
喝完茶,周雅冬将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有什么气的,我跟他生气,犯不着!”
真是这样吗?青龙一点都不相信。
“你回去吧,我自己再坐坐!”
青龙这次倒没有反驳,自从周雅冬徒手捣毁一面墙,他就彻底的放心她一个人出行了。再说了,以前他一直都是暗中传递消息,突然变成贴身保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是!”
青龙走后,周雅冬叫了一壶酒,到这里那么长时间,她还从未喝过呢。
小二麻利的端上来一壶酒,周雅冬满怀期待的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干掉,一入口的时候,她差点没吐出来。
这什么酒?怎么跟烧刀子一个味?
这里是包间,周雅冬拎着酒壶出去找掌管的:“老板,我花这么多钱,你给我喝这种酒?”
掌柜是个老实人,见周雅冬脸色不善,连忙赔不是:“这位客官,小店的酒入不了客官的口,我立刻让人去酒坊买!”
“葡萄酒有么?”
“什么酒?”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正是葡萄的丰收的好季节,周雅冬心里一紧,难道说这个时代没有葡萄?
“葡萄酒!就是用葡萄酿造的酒!”
掌柜的讪讪一笑:“小姐,这可难住我们了,至今咱们都没有听过葡萄酒,倒是葡萄小老儿倒是吃过!”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周雅冬叹口气:“好吧。”
正欲转身上楼,忽听楼上传来一道低醇的嗓音:“敢问姑娘,葡萄真能酿造成酒吗?”
周雅冬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楼上的扶手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人银缕绣衣,体态修长,头发不似正常人那般乌黑,而是有点像时下很流行的奶奶灰,棱角分明的脸型,深刻的五官,唇若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