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语气阴冷道:“孩子?哀家当年进宫的时候比她的年纪都要小,那个时候宫里的美人众多,新鲜水灵的女子也是三年就送进来一批,哀家当时可有人指点?还不是在这深宫里踏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如今哀家都失败的彻底,若是她还不长点心眼,以后陈家真的会在大周除名,堂堂大周朝太后的外家居然被一个庶子小儿整的七零八落,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太后言重了,哪里有您说的那般严重,皇上还是忌讳着天下人的口舌的。”
“哼,他忌讳有何用,只要天下人不知道,他就由着那个皇后站在哀家的头上兴风作浪,看来他真的是视哀家为眼中钉了,不知道何时就会连根拔除。”若是那样的话,她定会让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儿拔下一层皮不可。
孙嬷嬷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捧给她一杯热茶,低声道:“太后可不能说这种话,您在后宫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定然是会高枕无忧的。”
“若是如此……”她看看手中的茶杯,察觉到有些热,放下后搭着孙嬷嬷的手,就往后殿走,“若如此,哀家就是真的高枕无忧了。”
这一日中午,秦璇和景千曜刚要开始用午膳,外面十七和十九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且满头大汗。
“身为皇子,在宫里这般无状,成何体统。”景千曜板着脸说道。
秦璇则是让春诗和夏词取了温帕子给他们擦汗。
“皇兄,剑心说今儿皇嫂的宫里做了金丝虾球,我就和十七哥一起过来了。”十九笑嘻嘻的上前,冲着他们两人抱拳行礼,然后在景千曜身边坐下,对春诗道:“劳烦春诗姐姐为我和十七哥添两副碗筷。”
春诗笑盈盈的福身往小厨房去取了。
等他们坐下,夏词上前给两人沏了茶,退到一边。
“已经说了让剑心中午喊你们过来,就定然会等你们的,这大夏天的,中午日头毒辣,可别中了暑气。”
“让皇嫂担心,是臣弟的不是。”十七坐下来,接过春诗递上来的碗筷,“皇嫂,小侄儿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还要两个多月呢,十七有十九陪着,还会觉得孤单吗?”秦璇对于这两个孩子还是很喜欢的,心性单纯却也坚韧,透过这两个孩子就知道他们的母妃定然也是个温婉的女子。
“那怎么能一样?”十九不甘示弱,“在府里,母妃也问我皇嫂的孩子,我哪里懂得这些,不过若是小侄儿真的出生了,我和十七哥定然是要好好的陪他玩的。”
“你们呀,都是好男儿。”秦璇给两人分别夹了金丝虾球,“皇嫂这还担心,以后若是小皇子出生之后会孤单呢,现在可算是好了,有两位小皇叔陪着他们。”
一说完,两个孩子的眼睛瞬间就变亮了,表情也更加的生动活泼。
“十七哥,听见了吧,咱们很快就要做皇叔了。”
“是!”
景千曜无奈笑道:“几个皇兄家中都有孩子,你们早就做皇叔了,现在高兴什么。”
十九梗着脖子道:“皇兄,那怎么能一样,他们都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他们亲近不起来,再说三哥家的世子比我都大好多,如今都娶妻了,不好玩。”
“朕的孩子可不是让你们玩得。”
“皇兄别这样嘛,我和十七哥会对小侄儿很好的。”
“是很好,赶紧用膳吧,你们皇嫂中午还要休息。”景千曜催促道。
来这里听到这两个兄弟也要过来,他可是很不愿意的,最近因为天灾和朝政,再加上西域王还滞留宫中,他的事情可是很忙,难得能和自己的皇后利用用膳的时间说说话,他们倒好,居然还来凑热闹。
两位小皇子看到皇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互相看了一眼,吐吐舌头,这才低头不再说话。
即使不说,他们心里也是忠心的盼望着,小侄儿能早早的出生的,有个比他们还要小很多的小家伙跟在身边喊小皇叔,想一想就觉得很过瘾。
六月里的御花园,百花齐放,荷叶飘扬。
一处莲花池上,碧绿的荷叶接壤至远处,粉白相交的荷花,在水面上,被威风吹拂的摇曳生姿,恍若瑶池仙境。
偶有鱼儿跃起,晶莹的水滴飞溅的落在荷叶之上,随着荷叶的摇摆,不断的游动,最后“啪嗒”一声,滴落进荷塘里,不见了踪迹。
秦璇很喜欢这里的风光,对于那些花朵她倒是不见得多么喜欢,毕竟那么多种颜色交杂在一起,看得人着实眼花,而面前这种碧绿的荷叶,却是让人在这闷热的夏天,感受到丝丝的凉爽,极其的美妙。
她背靠在铺设软垫的藤椅上,看着前面的景色,吹着偶尔略过的清风,手掌一下下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随着月份的渐大,腹中的孩儿胎动依然少的可怜,但是她却也似乎渐渐的看开了。
眼皮一点点的合上,疲倦慢慢的席卷着她的知觉。
八角玲珑亭廊内的人看到她小憩过去,都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在不远处小心的看着。
“淳姑姑,您听说了吗?好像是徐贵人不小心得罪了慧妃娘娘,被慧妃娘娘在咸福宫罚跪了三个时辰,最后昏倒在那里,昨晚听说太医可是忙活了一夜。”
“因为什么被罚?”淳姑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