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操练,今天练不完一套剑法,谁也不要吃饭!”玉清浊冷道。
唐小五心说幸好当初不是拜玉清浊为师,要不然这苦日子真是还在后头,就算自己能修仙又努力,那要多努力、多吃苦才能达到玉清浊一半的境界。
“你跟我来。”玉清浊对唐小五道。
于是唐小五与花啸天都被带到了幽思殿。幽思殿在无涯殿之下,又在半山腰之上,是玄天宗接待宾客、内部议事的地方。
唐小五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而花啸天这个登徒子竟然是座上宾,得意地坐在那里。
“去把客卿长老请来。”玉清浊淡淡吩咐。
唐小五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直到身前飘过一阵淡淡的艾叶香,又像是丹药的味道,让人闻之,心肺通明。
她微微一抬头,就见玉清浊的身边坐着一个白衣似雪的人,乌黑的长发,配上那轻柔的白衣,形成了一副绝美的水墨佳画;他的眉眼秀若山水,又明如艳阳;但是不能用英俊潇洒来形容,这些词远不如描述他的出尘之处。
他明明很美,但是却不用修容为美,他的气度更让人折服;
他明明看上去很年轻,却给人一种深邃内敛的感觉,就像是发酵千年的美酒,陈坛在那里,开坛便是惊世骇俗的异香。
他的人就像是他的衣,不染尘埃、飘洒如雪。
这样的人究竟是谁?
“你站着回话吧。”那人道。
唐小五松了一口气,这会子跪着,是她这辈子跪的最久的时候,膝盖生疼,得了这句话真是如蒙赦令。
唐小五抬眼看他的时候,他正温和地笑着,这笑容在唐小五看来真是美极了,就像是大雪初霁之后的那一抹阳光,是穿透寒冷的轻柔和闪亮,带着霞光点点,正好映在那如雪的白衣上,恍若天神,是一种威严又神秘的所在。
唐小五看不透那笑容的内容,只觉得好温暖,就像是一道光,让黑暗中的行人顺光而行。
“这位就是管问上仙吧?晚辈花啸天,金丹门门主之长子,拜见管问上仙,拜见仙尊。此次来不规山,主要是奉家父之命前来传递妖界讯息。”花啸天一本正经道。
唐小五又看了一下高座上的人,心道:原来这人叫管问,这名字真好听。莫非是人世轮回苦奈何,多情只管问苍天?
有那么一小会,唐小五走神了。
她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之一,就是容易走神,没办法长时间做到全神贯注。
“你带来的消息我们已然知晓。还有其他事?”管问又道。
有管问在,玉清浊干脆在一旁捧着竹简在那里看了。在不规山,有太多的古书,都是记载于竹简上。
玉清浊和管问不是同一种气度的人,很显然,玉清浊更清冷一些,大概是因为掌门的缘故,也更严厉一些,但是他们坐在一起却相得益彰,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度让任何见了都想匍匐在前,三叩九拜。
花啸天撒谎的本领一如先前,道:“是贵派这个新弟子,趁着晚辈不注意,将晚辈打了一顿。晚辈不曾出手,是相信仙尊和长老会给晚辈一个交代。”
管问看了一眼玉清浊,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竹简,显然这件事是要扔给他了。
“你为何要打他?”管问一如既往地温和。
对于这一点,唐小五特别受用。她这人最容易感动,一感动就会思维活跃,这思维一活跃就难免话多。
所以,她听见管问这么问,忙不迭将前因后果说了个遍,就差把花啸天当时说得话、做得动作都描述,花啸天插了几次嘴,道:“你别血口喷人!”
管问淡淡道:“这事已经有着落了。”
不多会,无为带着唐睿和另一个新人回来了,无为先给玉清浊和管问行礼请安,然后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目击证人,他们证实昨天的确看见有人当众调/戏民女,行为放/荡之事;没找到受害人,估计是怕羞,没人敢于承认。据目击者描述的情形,和花啸天基本吻合。”
唐小五冲花啸天得意一笑。
花啸天急忙道:“二位仙长,晚辈冤枉啊!晚辈当时若想报仇,这丫头早就没命了,何至于高闹到不规山各位仙长这里。晚辈看重玄天宗门风严谨、公正无私,定能还晚辈一个公道。”
嗬,这家伙还真是红口白牙。青天白日地——说谎呀!
无为瞪了他一眼,道:“在两位上前面前不得造次!你之所以敢这么狡辩,大概是长着漏忆术,以为消除了现场之人的记忆,便没人证明这件事;可是就你那点法术,还不至于在玄天宗这里显摆,难道我们没有破解的法子吗?”
说完,他向玉清浊、管问呈上了一份签字画押的材料。
玉清浊根本不看。
管问淡淡一笑,道:“刚烈,怎地你却不似他?你虽不是仙人之体,未归仙籍,但却隶属修仙门派,仙有仙归,你不死本分,于人间戏/辱良善之人,已是犯了仙规,这是其一;你犯规在先,为了掩饰罪迹,对凡人滥用仙术,这是其二;你明知故犯,却到不规山来兴师问罪,表面恭敬,实则是未把我等上仙放在眼里,不敬师长,这是其三;你有错在先,却反咬一口,意图陷他人于不义不利,用心可谓不端不正,这是其四。”
唐小五听了暗自佩服,这真是让人心悦诚服。
花啸天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还请上仙饶命。晚辈再也不敢了,还请二位上仙看在家父的薄面上,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