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那身影闪进了房里,去而复返、躲在大树上看戏的暗魈和暗魉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魈想到一会儿就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掩嘴低笑起来。那怪异的笑声让暗魉很不爽,拧眉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暗魈笑的得意,无辜地推开双手,“我只不过对主子下了点药而已。”
暗魉大惊,一拳往暗魈的脸上打去,“你说什么?主子今日蛊毒才发作过,此时身子最虚弱了,你竟然敢对他下药?你这混账东西!”
暗魈一把接住他的拳头,泰然自若,一字一顿地低声应道:“哎呀,放心啦,不过是春天里……要喝的……药啦。你没听说吗?女人只会对得了自己身体的男人动心,难道你不想主子和王妃和和美美吗?嘿嘿,生米煮成熟饭的话王妃就逃不掉啦!”
暗魉:“……”
内室里,纳兰昊旸斜躺在榻上,一手拿着沐羽曦的画像,一手提着一壶酒,眼神又痴迷又痛苦,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曦儿……”,一仰头,把那透明的液体灌入口中,又是烈酒,他却喝得是毫不犹豫。酒香四溢,水花四溅,沾湿了他半敞着的胸膛,他的神情颓废又伤感,长发披散着,那惨白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让苏瑾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把那酒壶给抢过来。
这家伙,真的在这喝上了。看到地上还有不少酒壶的碎片,苏瑾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这么舍不得她走,为何还要装出那副绝情的模样?为何要在这演什么苦情戏?她若是没来,看不到这一幕,他不是白演了吗?这个笨蛋!哼,他让她不好过,这个帐怎么也要算一算。苏瑾的凤眸眨了眨,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心思一转,侧身躲在那珠帘的暗影处,模仿莫翼方才的嗓音突然出声道:“主子,您的身体不好,别喝了,赶紧歇息吧!”
“暗魃?!我不是让你去找曦儿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她去了凤倾珏那还是跟你出了城?”纳兰昊旸晃晃酒壶,发现又没酒了,不耐烦地把那酒壶往地上一扔,冷声问道,一只手紧紧地蜷起。一丝剧痛掠过心口,目光里有压抑有痛楚还有一丝悲戚。
他真的把曦儿给推开了!不管她选择凤倾珏还是日天,她选择的都不会是他,爱的也不会是他!他注定是悲剧的那一个!
纳兰昊旸看不到苏瑾,苏瑾却是把他的神情给看得真切。这话惹得她又上火了,在他心里她就这么水性杨花吗?咬咬牙,她波澜不惊地应道:“王妃不愿意跟我走,她去找凤倾珏了。”
闻言,纳兰昊旸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破碎,他觉得仿佛有把冰冷的尖刀深深地刺进他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可惜的是,他早已经麻木了,似乎,连感觉,都淡了去。
沉默了片刻,他才笑道:“那就好。反正她爱的本来就是凤倾珏,若不是我横刀夺爱,她也不会和他劳燕分飞。凤倾珏既然愿意去接她,就证明他对她还是有爱意的。碧血寒沙也阻挡不住他们之间的爱,我还能说什么呢?哈哈,暗魃,你说这等好消息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你去酒窖里再取两壶酒来吧!”
苏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不情愿地应道:“是,主子!”就沉默不语了。
她以为纳兰昊旸那句“横刀夺爱”是指皇上指婚的事情,倒也没想太多。
过了片刻,纳兰昊旸以为暗魃真的离开了,这才颓然松开了手,那张画像就这样不慎掉落地面。他慌忙弯腰去捡,手才刚触到那画像,来自胸口的剧痛突然袭来,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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