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的画像被贴在皇城各处明显的地方悬赏万两白银的悲惨景象了……
呜呜,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才刚出来一会儿,不是遇上了惊险之事就是遇上老sè_láng,难道以后出门得先看过黄历不成?
苏瑾欲哭无泪,心里又慌又乱,但是身下那玉蛟马的一声嘶鸣却让她精神一震,很快就冷静下来。反正事已至此,只好想着如何应对了。
“走另一条路,再慢些……”稍稍放松了缰绳,苏瑾轻轻抚摸了一下玉蛟马的鬃毛,扬声说道,那马便在十字叉路口转了个方向,往另一条青石小道跑去。
原来那小道尽头竟然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此时是午后更是人影都不见一个。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午后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苏瑾便让那马儿慢慢地往前踱步,自己则想着对策。
沐羽曦胆子怯懦,在府里又是肆意被欺负的人,自然是足不出户了,府外的人知道沐相府三小姐真容的人应该很少,紫金冠男子看起来非富则贵,应该也不会认识沐羽曦才对,即使贴张大字报出去找人,谁敢认三小姐是那个踹他下河的人?就是有人认了,她死活不承认那家伙又能耐她何?
所以,危机一,直接排除掉!
方才那个白发怪异老头,医术高强,武功也不赖,她把他痛揍了一顿,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即使再恨之入骨,想要报复,也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暗算的可能性比较高。但她要是一直躲在相府里不出门,他自然就不会找得到她,也许过段日子他就离开皇城了。如果真这么倒霉被他找上门来……
苏瑾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幅月黑风高夜某老头爬墙进来掀开她的屋瓦往里放mi药然后得意一笑的猥琐场景,心中一阵恶寒。
虽然说近身对打,他可不一定占得了她的便宜,否则她刚才也不能轻易逃脱,但是,如果他用毒,使阴招,她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嘛。
不行,最危险的人还是那色心不灭的老头子!她该防范于未然才行啊!
而且,她这次出来是为了赚钱的,就这样空手而归,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至少也得找到一条绳索或者爬墙工具,不然她怎么回去啊?
还有这匹玉蛟马,她不可能带它回沐相府,也不可能留它在外面自生自灭,该尽快找个地方安置它才行,至少要等它伤势真正痊愈才能放心啊。可是,她也是人生路不熟的,去哪里找地方安置它啊?
正在思忖之中,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低低压抑着的哀呼抽泣之声,还伴随着砰砰的撞墙之声。苏瑾愕然,跳下马来,用眼神示意玉蛟马停着别动,自己则蹑手蹑脚地急行了几步,边屏息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别打我哥哥,你们这些恶霸!”清脆稚嫩的声音夹着怒气,“把我们的钱还回来,否则……否则……”
“否则如何?打我吗?哈哈,你这小毛头,也不称称你自己的斤两,滚一边去!”
随即还是拳脚相加的声响,抽泣声变成了哀嚎声,然后一声惊呼——“不要!”,一阵得意的嘲笑声越发响亮——“跪下来学狗叫我们就饶你弟弟一命,不然,哼,你就等着为你弟弟收尸吧!”
这明显就是一出地痞流氓抢钱的粗俗桥段!她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了?苏瑾正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越听便越是气愤,此时已经到了近前,探头出去一看,更是怒火中烧!
几步之外,一家小门小户的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灰衣男子肆意地笑着,有两只脚还踩在他的身上。一丈之外,一个满脸横肉、露出一排黄灿灿的大龅牙的胖子掐着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男孩的脖子,将他举得高高的,作势要将他扔进一旁的一个大瓮中。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掐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而那孱弱的灰衣男子正挣扎起身,眼里满是愤恨和绝望……
男子膝下有黄金,谁愿意轻易下跪?何况此时不但要向这些坏人下跪,还得学狗叫,这是何等的耻辱?苏瑾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眼见着那灰衣男子咬着牙就要趴下学狗叫,她忙大声喊道:“慢着!”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齐齐望了过来。见来人竟然是个虽然身材窈窕曼妙、脸上却有一块硕大黑斑的女子,那几个地痞流氓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那胖子更是满脸不屑,对那灰衣男子说道:“柳墨言,她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呆子配丑女,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老大,不如在他们面前上了这个女的,让这呆子痛不欲生,你看如何?”一个小喽啰眼神猥琐地在苏瑾的身上梭巡了一番后色眯眯地建议道,“我们轮流上,比弄死他弟弟还要过瘾啊!”
原来这古代人也有说话如此粗俗的嘛,还真符合了他们这几个流氓的身份。苏瑾的眼光渐冷
那灰衣男子望着苏瑾,又惊诧又焦灼又紧张,沙哑着嗓子说道:“姑……姑娘,快……快走……”那被打得像猪头饼似的脸上犹有泪痕未干。
苏瑾脚步未停,径自站在那胖子的面前,冷声说道:“放下这孩子,我便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