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额头上惊出的冷汗,我抓紧窗户木框的右手猛然发力,将自己从窗户中撑了出来,一屁股重重跌回地上,想起刚才那只打算利用幻觉置我于死地的厉鬼,猛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根本啥都没有。
“出来!给我滚出来!”
我的额头上青筋迸现,心头浮现出了足够填川的怒气,自地上弹跳起来,一手抓着匕首,在空气中疯狂地挥舞,口中发出大骂。
凡鬼物作祟,大抵都是利用幻觉,让目标将自己活生生吓死,即便吓不死目标,也能轻易制造出许多意外,让人不自觉掉进它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我定力不够,道心未稳,之前才会着了道,如今有了准备,哪里还会再怕一只厉鬼?
不过我这边喊了两声,却并非接到任何的回应,想来那女鬼一计不成,已经没胆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确信周围不会再有脏东西之后,我又跑到了刚刚发现的那位老伯身边去,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胳膊处扎着一根针头,输液管中滴落着刚刚那个中年医生为我注射的红色液体,只是颜色浅了不少,纯度不够,看起来并不是马上想要他的命。
“真是一帮丧尽天良的混蛋,我田青云发誓,一定要代天收了你们!”
我虽然不清楚这种红色药水的特质,却也亲自尝试过它的威力,明白这种东西一旦被注射进人的身体,只要浓度足够的话,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麻痹病人心脏,让它悄无声息地猝死在病床上。
而像眼前的老伯这样,只采用稀薄的药液替他注射,或许短时间内还要不了他的命,却绝对能够营造出中风甚至植物人的假象,让他永远睁不开眼,下不了床,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乡野之间,大多都是些没有文化,也没有医疗常识的农民,不像大城市的人那般充满见识,一家医院治不好亲人,还有转院这种说法。
这医院自建设至今,还不知究竟有多少人遭了此道,又有多少人枉死无辜,这帮披着白大褂为非作歹的家伙,当真死不足惜!
我原本还在因为先前失手杀人的事情感到后悔,然而见识过这位老伯的遭遇,却只恨自己能力有限,能杀太少!
我操起了匕首,重新走出了房间,没有再继续往楼下逃命,反而折返回了原先困住我的那一间病房,打算对那鼠眼男人补上两刀,叫他不能继续作恶!
哪只等我原路折返回去的时候,现场除了那大个的尸体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想必那个原先被我踢破了卵蛋的家伙,已经趁着我和女鬼周旋的时候逃了出去。
那女鬼,难道是他逃跑的时候故意放出来的?
不好!
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突然意识到那家伙此番逃跑,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前去通风报信。
我之前所以能够逃脱,不在于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而是癫道人太生猛,已经将此间所有高手都吸引了过去,剩下我一个半大孩子,没人对我保持多少警惕。
而这里的事情倘若传来,恐怕立刻就会有其他的高手赶过来,以我这点手段,除了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为自己选择一个舒服点的死法之外,根本做不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