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他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眼见屏幕上方显示的是姜欣媛的来电,他走开了人群两分,没有半丝犹豫,直接接通了电话。
“婧颐,你现在把去蒲城的路线发我,我马上赶过来陪你。”
“蒲城?婧颐出什么事了?”
一听是牧骏臣的声音,电话那端的姜欣媛愣了愣,好半天才结巴着问出声来,“牧骏臣,婧颐的电话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们不小心拿错了彼此的手机,她的手机在我这,我的手机在她手里。”
听着这样的解释,姜欣媛低低恩了一声表示明白,牧骏臣却是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迫不及待的追问,“你刚刚说去蒲城,婧颐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婧颐她刚刚找我借了三万块钱,只说急用,并没有说要拿去做什么?只听得她说时间紧迫,自己现在必须要回蒲城一趟,对了,婧颐她不是在你家参加生日派对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事?”
面对姜欣媛的反对,牧骏臣一噎,不由想到刚才接到那个电话,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也没有了要发火的心思,对着电话那端的姜欣媛简短的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大哥,你一脸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晓蓉,我手边有点小事情需要处理,你的生日礼物我晚些时候给你。”
说完,牧骏臣快步往别墅大门外跑去,身后传来牧晓蓉的呼唤声,他却是不予理会。
因为一心着急,想要快些找到沈婧颐,以至于一路闯红灯,他都不在乎。
然而,就在他车子马上就要出市区的时候,却接到李叔的电话,说是他爸刚下飞机后,心脏病犯了,此时正被送往医院救治。
想到牧父的病复发得越来越频繁,牧骏臣也太过担忧,在黄清丽的电话打过来后,他只得留了下来,第一时间往牧父所在的医院赶去。
牧骏臣到达蒲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开车赶去沈家时,只有沈倩倩一个人在家。
沈倩倩见他出现,当即趴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骏臣哥,都是沈婧颐那个女人害死奶奶的,如果她早些接电话,早点儿把钱付给医院,奶奶就可以早些接受治疗,那样奶奶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了,都是那个恶女人害死奶奶的,都是她,呜呜……”
“倩倩,奶奶已经走了,你自己保重身体才是。”
牧骏臣象征性的安慰出声,并没有要将实情说出来的打算。
见沈倩倩还是如条八爪鱼般趴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才带着几分不悦动手推开了沈倩倩,说实在的,一直以来,自从发现沈倩倩他们一家人都是那种喜欢趋炎附势,贪图权贵之人,他对他们一家人是真的很厌恶。
“骏臣哥,我没有伤心,我就是替奶奶她感到不值而已,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想着沈婧颐那个女人,而如今,她病了,那女人却是故意不接我们的电话,还不给奶奶垫付医药费……”
因为沈昭华当时气狠了,也没有说出当时接电话的人不是沈婧颐,而是牧骏臣,此时不知内情的沈倩倩却是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看着一直将责任往沈婧颐身上推的沈倩倩,牧骏臣没由来的觉得开始厌烦。
“倩倩,我来这里是有些私事找婧颐要处理,既然她在忙,我就先回去好了,而且我爸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公司那边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的时间很紧迫,我就先走了。”
说完,牧骏臣不顾沈倩倩难看的脸色,直接转身出了沈家,将车驱到一遮凉避暑的地方,这才按着上次陪沈婧颐去山上的路爬上了山去。
远远的便看到前方有人,待得走近了两分,牧骏臣才发现沈婧颐趴在谢慕年的怀里哭泣,那一刻,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同时也很是自责。
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人来为奶奶的死负责,那么那个人必然是他。
当时他早点发现,亦或者当时接电话的时候再相信一次,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后来,牧骏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山的了,又是怎么回到a市来的。
只记得他当时满脑子都只有沈婧颐趴在其他男人怀里哭泣,而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助感让他很恼怒那一刻的自己。
而正是那种无力的感觉,在向他预示着,沈婧颐离他似乎越来越远了。
……
沈婧颐回a市时,是奶奶去世后的第三天。
车子在牧家大门前停下,沈婧颐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谢先生,很感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我为自己之前对你那些不礼貌的行为道歉,不过今天多有不便,我改天请你吃饭当做道谢。”
见她脸上的血色稍正,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浅笑,谢慕年知道她此时是在强颜欢笑,却也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想到她之前去给谢佳颖做家教时,一副清算的样子,知道她此时是在用自己的办法弥补他这三天的损失,当下了然的笑了笑。
“既然是要请我吃饭,就不用说谢谢这两个字,请我吃的那顿饭就当是酬劳了。
听到这话的沈婧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谢慕年,见他满脸诚挚之色,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唇角的笑意也跟着浓郁了两分。
谢慕年这个男人,自从那日和她到了蒲城后,这几天就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