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勾搭上沈烨的肩往二楼走,八卦兮兮地问:“喂,说真的,那什么妞儿的,怎么回事儿?居然都差点动手了?”
沈烨翻他一个白眼,问:“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我是受害者。”
“哟,受害者?卢超都说了,人家姑娘对你投怀送抱,连嘴都亲上了。”季容用手肘捅了捅沈烨,“你小样儿,行啦!在我面前就别装无辜大白兔了,赶紧老实招来!”
季容笑得春光漾漾,令沈烨感觉自己的脸上仿佛写着大大的“奸情”二字。季容这人向来没个正经,调侃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一次,沈烨一反常态地不自在,尤其在季容提及什么“嘴都亲上了”,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未及反驳季容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沈烨当即偏头望去,正看到遥遥对面的过道上,方颂祺被一个男人拽着走,似乎在起争执。
脚步一顿,沈烨立马捋开季容的手,下楼往另一边方向去。
“嗳嗳!”季容对沈烨喊:“你上哪去?”
“遇到个熟人!”沈烨头也不回,只是挥挥手:“你先自便!”
“熟人?”季容狐狸般眯起眼,摸摸下巴,然后快步追随沈烨而去----据他多年花丛经验,他又在沈烨身上嗅到奸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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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沛阳你干什么?”他的力气很大,步子也很快,方颂祺的步伐随之禁不住凌乱。
孙沛阳没回头:“带你离开这里!”
“放手!”方颂祺冷声命令。
孙沛阳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非但没停,反而更快了。见他我行我素,方颂祺开始反抗。
她用力往后扯,然而力气不敌他,不过稍微影响了他前行的速度罢了。过道人来人往不乏侧目者,但这种地方,大多也只是看一眼就离开了。
方颂祺怒了:“我让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我不想走!”
孙沛阳一把用力,在转弯处将方颂祺压在过道的墙上:“你不想走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交际本来也属于秘书的职责范畴。”方颂祺语气平静。
“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作践自己?!”孙沛阳吼叫着质问。
他的脸对着方颂祺,罩在不明不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眸子里盛着盛怒。他这副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教训人的模样,似曾相识,再一次令方颂祺仿佛看到另一张男人的面孔。
“收起你的假惺惺。”方颂祺讥诮道:“你不觉得沈文刚之所以纠缠我,和你脱不开关系吗?你不是想从沈文刚手里拿下项目吗?你辛辛苦苦得不就是想在林斯年面前表现吗?我走了你怎么办?如果你真的如你嘴里所变现得那般关心我,怎么一开始不拉着我走?或者干脆阻止我前来?”
孙沛阳被堵得无话可说,脸色一变再变,半晌,忽然低了语气:“阿祺,你是在怨我,是吗?”他的双手抚上她的双肩,“这证明你是在乎我的,证明你其实是爱我的,对吗?”
方颂祺闻言一愣,稍想想,发现自己刚刚的那番话确实很容易让他误解了意思。见孙沛阳满脸深情和希冀地注视着她,方颂祺暗暗吸一口气,正容道:“孙沛阳,我想是时候和你彻底摊牌讲清楚了。”
孙沛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讲清楚什么?”
“你知道身边那么人追求我,我为什么独独答应了当时还并不太出众的你?”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孙沛阳回答,她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也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在你的身上,我偶尔能看到我初恋男友的影子。更巧的是,你的名字里,恰好也有一个‘阳’字。”
孙沛阳的面色唰得难看,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方颂祺置若罔见:“因为某些原因,我离开了他,不敢见他,也从来不敢联系他。你最像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生着气护着我时的样子。”
说到这句时,脑中浮出一些往事,方颂祺禁不住翘翘唇角,旋即继续道:“但是我分得很清楚,尤其是和你相处了这两年,我分得更加清楚,你是你,他是他,你永远不可能是他,代替不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或许多少有点感情,可是,我并不爱你,从来没有过,哪怕一丁点,或者一瞬间,完全没有。”
她说得特别绝,特别直接,口吻亦特别肯定。孙沛阳一脸的难以接受,无力地垂下原本扶在方颂祺肩上的手,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背靠上墙,似还无法从方颂祺的话里晃过神来。
方颂祺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假如说之前我对你是有愧疚的,那么从你为了升职,要把我送给沈文刚的那一次开始,愧疚荡然无存。所以,我最近所表现出的一切对你的厌恶情感,不是因爱生怨,不是口是心非,而是真真实实的,恶心你这个人。”
像是最后往他脆弱的心脏上又狠狠开了一枪,孙沛阳浑身一震,抬头对上方颂祺黑幽幽的瞳仁,和她说的话一样冷漠无情。
见她转身要走,孙沛阳最后一次拉住了她,语气里蕴满受伤:“所以,你爱的是你的那个初恋情人?还爱着?”
方颂祺顿住身形,默了两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自嘲地勾唇淡笑:“我的生活早就没有了阳光,哪里还懂得什么叫爱?”
孙沛阳哑然,呆立原地,看着方颂祺的身影远去,久久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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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的二楼是吊顶设计,二楼的包厢呈环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