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事先得知今日行程,方颂祺的运动衫自然而然是林斯年为她准备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服装的风格中规中矩,并不过分裸露,完全不同于之前两次。
总不会真的只是来打高尔夫的吧?在巴黎的那段时间。他没打够吗?
方颂祺想不通,干脆不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紧了紧发带,她甩了甩清爽的马尾,忍不住臭美镜子中照出的自己怎么那么青春活力干净漂亮?
对于高尔夫,她不算特别熟悉,最近的了解便是那则黄色小段子。说是男人喜欢高尔夫,原因在于每个洞的风景都不同,即使同一个洞,也有不同的进法;女人喜欢高尔夫,因为每一杆的感觉都不同。即使同一支杆,力度不同感觉也不一样。低岛呆圾。
这还是彼时巴黎别墅的后花园里,她问林斯年他怎么突然迷上高尔夫,林斯年回给她的答案。其中的邪恶。她自是秒懂,当即抢过林斯年的球杆----如此有内涵的运动,她好想学!
出来更衣室,严厉在等着她,领她一起去球场。
工作日,又是上午时段,来球场的人并不多。球场的视野更是开阔,少了夏末的燥热。添了秋初的天高,风景倒是特别不错。
很快,她看见了林斯年。
他在和一个略微面熟的中年男人交谈。待又走近几步,她辨认出,不正是在拍卖会上买走《梦中缪斯》的那位大叔?
“……洗手间。一会儿就到。劳请稍候。”
“没关系。”林斯年彬彬有礼道,“我是晚辈,本就是应该的。”
大叔转身要走的时候,方颂祺敲过来了。
照面打上,他显然还认得她,冲她轻轻颔首。
方颂祺亦回之以礼貌的微笑。
“方秘书许久未曾如此清新。”
闻言,方颂祺从大叔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正见林斯年在打量她,眼底丝毫不吝啬赞赏。
“那不得必须的吗?身为您的秘书,自然还得撑得起您的门面担当。”方颂祺对他的夸奖照单全收,随即朝大叔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在巴黎钓的鱼,要收线了?”
林斯年的眉宇间凝聚着笑意,并不回答方颂祺的问题。而是虚挥球杆,“方秘书,先陪我热热身。”
*
同一时刻,会馆的厅堂,翁志平边往球场方向走,边仔细听好友老曹提醒他道:“这沈董事长打高尔夫啊,有个毛病,好胜心强!所以,你不能表现得太弱,你打得越好,他越上瘾,等他打h了,你再借机和他说正事……不过其实,沈董事长特别不喜欢打球谈工作的。( ”
“不是不是,你放心。”翁志平摆摆手,“我今天不是来和他谈工作的。”
“不是就好。”老曹瞥一眼跟在翁志平身旁戴着口罩的翁晓,想不明白翁志平的意图。但看得出翁志平似乎并不愿意明说,他也不好意思追问,转口扯了其他事继续聊。
翁晓悄悄扯了扯翁志平,“爸,我去趟洗手间。”
翁志平其实不同意,因为这趟出门,翁晓很是心不甘情愿,他担心她趁机给溜了。奈何老曹也在,他无法拒绝,只得点头:“嗯,快去快回,爸爸和曹叔叔在这里等你。”
闻言,翁晓的脸有点黑----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恰能将她的去向看得一清二楚。
她应都没应翁志平,扭头便往洗手间去。
本来就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翁晓便没走进去,在外头的公用洗手池前照着镜子,掏出化妆包,暂时摘下口罩补妆。瞥见脖子上的金项链,她的心里愈发不舒坦,忿忿然将其取了下来----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戴这种土得掉渣的首饰?
一旁,保洁阿姨的拖把不小心蹭到她的鞋子。见洁白的鞋面上俨然沾上灰黑色的污渍,翁晓勃然:“你怎么回事儿?眼睛长天上去了吗?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没看见?不会离我远点吗?!这鞋子弄脏了你要我怎么打球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保洁阿姨连连道歉,蹲下身去:“我有去污笔!现在就帮你弄干净!”
“你干嘛!”翁晓如避瘟疫般躲开保洁阿姨,“不要用你刚刷完马桶的手碰我!真是的!脏死了!”
“真的很对不起。”保洁阿姨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翁晓骂骂咧咧地自己弯身用湿纸巾擦鞋面。
沈松仁从男洗手间出来时,恰碰上这一幕,临走前瞥了翁晓一眼,不由目露厌恶。
走道外,刚从球除来的何钊候着他,汇报道:“老爷,林斯年掐准时间到的,并没等太久。”
“嗯,”沈松仁点点头,和他往球场方向走,抬腕看表:“小烨不能开车,让他一起来,他非得晚点。都是你说漏嘴,告诉他我另外约了人。”
“是,怪我。”何钊不反驳,安抚道:“小三少爷不是体谅你或许有事要与人好好说说话。也晚不了多久。”
沈松仁仍不满意,“他认识地方吗?”
“安排了司机送他过来。”何钊道,“再说了,虽然小三少爷四年没有回来,但也不至于把地方给忘了。这个球场,最初还不是他带您来的?结果您扎了根似的不再挪地儿。这习惯,早不知被多少外人打探了去。”
分明在笑话、戏谑他,沈松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就你话最多!”
何钊笑了笑。
但听有人唤了声“老沈!”,沈松仁凝睛一瞧,才发现是多年的球友老曹,“你今天也来了?”
“是啊,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