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了,众人皆乐,不少夫人都从头到脚将钟祺夸耀了一通,并隐晦的向平阳侯夫人介绍了自己的儿子。
平阳侯夫人将这些介绍都细细的记下,想着以后都打探一番,她偷偷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面上是带着礼貌的笑,但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诶,这个女儿,是她小时候太宠着她了,惹得她现在如此任性,要是怎样的儿郎,才能进她的眼哟。
平阳侯夫人将视线投向了柳依依,这个女儿一向霸道,不喜欢与同龄忻娘一起玩儿的,倒是对荣安县主另眼相看,若是有时间了,她得亲自问问荣安县主,自己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有不少夫人与秀都告辞了,柳依依坐在席间,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等着钟祺来寻自己。
这时,钟祺身边的小丫鬟走了过来,在柳依依的耳边说道:“小范夫人,我们秀让您先去她的院子等着呢。”
柳依依放下茶杯,点了点头,姿态优雅的站了起来,往钟祺的院子里走去。
在种祺的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钟祺才姗姗来迟,因院子中都是自己信任的人,她一改在宴席上的温婉知礼,豪气大方的小跑起来,让教习嚒嚒看着她翻起的裙摆,不由得皱了眉。其实府中,最疼秀的不是夫人,而是老爷呀。隔三差五的带着秀出门打猎起码,养的这女儿,对外尽是大气贵女范儿,而却对内,却有些不守规矩了。
钟祺见柳依依正襟危坐,一副贵气矜持的模样,挥了挥袖子道:“别装了。”
柳依依听了这句话,往旁边微微一靠,懒懒的说道:“我正等你来拯救我呢。“
众丫鬟见此,才终于明白了自家秀为什么与柳依依关系如此好,原来两人都是一样的。
“你等会儿有空么?”钟祺鬼鬼祟祟的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我母亲与你多说说话呢。”顺便帮平阳侯夫人探探钟祺对自己亲事的看法,自从钟祺与范嘉平的事儿砸了之后,大林氏对平阳侯府心中,尽是愧疚呢。
“那我们出去溜达溜达。”钟祺胆子大得很,帮柳依依准备了男装穿上了,两个俊俏的少年如此便偷偷的出了平阳侯府的门。
平阳侯夫人知道了,气得直跺脚,人家荣安县主在外面,人人都要称道一番的,进了自己府上,却被女儿带着男装出门了,她怎么对得起范夫人?想了又想,还是叫了家中的心腹,悄悄的跟上了,暗中保护他们。
柳依依跟在钟祺身后,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后来看见平阳侯中的几人隐隐的跟着她们,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
钟祺带着柳依依坐着马车到了京郊外的一户有些破损的人家,偷偷的弓着腰,在人家的围墙外,指着里面穿着粗衣的人对柳依依说:“你瞧瞧那个傻子。”
“哈?”柳依依愣住了,顺着钟祺的手看去,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洗得有些破旧的粗布衣裳,身边围着几个小萝卜头,一言一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自己穷死了,还免费教旁边的农户孝读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境况。”钟祺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柳依依细心,居然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了一种别样的意味,因为喜欢,所以有些心疼。
那个青年回了头,柳依依看到了他的正脸,顿时才明白了钟祺为什么要蹲守在这里的原因,那青年身材高挑秀雅,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简直是貌比潘安,气质好得根本不似一个农家男子。
只不过柳依依的母亲小林氏吃过这等来历不明的书生的亏,她怎么看着秀妹重蹈覆辙?她阴着脸,拉着钟祺的手说:“一个大秀躲在墙边看书生成何体统?赶紧回去。”
钟祺不明白秀妹为什么突然翻脸,一时之间也来了脾气,站在原地,瞪着柳依依,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