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晟睿面上一黑,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的是别的男人。
柳依依见范晟睿如此,连忙将小脸贴在范晟睿胸口道:“我只是担心祺姐儿而已呀。”说完,又偷偷看范晟睿的神色,莫非表哥是吃醋了不成?
范晟睿的面色微微好了点,摸了摸柳依依的头道:“那书生并不是一般的书生,他家曾经在朝中显赫过,只不过如今大不如前了。”
“哦。”柳依依轻轻应了一声。
“我今儿去还遇见了祺姐儿,依我看,那书生对祺姐儿并没有什么想法,你大可放心。”范晟睿安抚柳依依道。钟祺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天天出门缠着一个书生不放的。
柳依依听了,放心的点了点头,这种穷书生与侯门的女儿的戏码,不是愿意演就能演成的。钟祺就算在心仪那个书生,只怕到最后,都只能是少女时期的一个梦而已。
说起来,范嘉平何尝又不是自己少女时幻化成的一个梦呢?只是当时自己的太过于执着,才失了本心而已。好在今世她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找到了真正的良人,一想到这里,柳依依便如掉进了蜜罐的小熊,捂着嘴笑了起来。
天天傻乐个什么呢?范晟睿心中有些无奈,可是他就是喜欢柳依依的这个模样,便将她揽进了怀中,压了下去。
范晟睿猜得不错,卫知对钟祺无意,钟祺也不能天天打着给平阳侯送甜汤的幌子外出。
平阳侯夫人觉得自己的女儿大了,不能忘外面疯跑,便将她拘在了家中,又请了宫中的嚒嚒来,为钟祺重新梳理一遍什么叫规矩。
钟祺向来最讨厌的便是拘束,如今被拘在家中学这学那,只急着与宫中的嚒嚒斗智斗勇,倒是歇了去找卫知的心思。
柳依依后来又来过府中几次,言谈之中全是女子还是等待着家中指定的良人才是,其实道理她都懂,只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意难平,每每夜里想到那个书生的那张脸,总要长吁短叹一番,无缘,无缘呀。
不知女儿的小心思,平阳侯夫人倒是最近有些眉飞色舞,她看上了大理寺宗大人的嫡长子,那小子相貌秀,在读书上也有一番成绩,听说是个最最知礼的。
大理寺宗夫人与平阳侯夫人一来二去,倒是达成了接亲的意愿,大理寺宗夫人更是暗示,若钟祺嫁过来,立刻就是当家作主的。要娶平阳侯的嫡女,总要付出些诚意不是?
平阳侯夫人笑意盈盈的点了头,自己又看过了大理寺宗大人的嫡长子,觉得这位是个难得的,心中十分得意,这么好的女婿都被她找来了。至于钟祺喜不喜欢,平阳侯夫人倒并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么好的人选,女儿不可能不喜欢。
可是正当平阳侯夫人与大理寺宗夫人想交换八字之时,这桩婚事却变得曲折起来。
一个穿着简陋的妇人拿着一玉环在门口对看门小厮声称说自家与平阳侯家有亲。
看门小厮不敢专断,将此事报给了官家,官家又报给了平阳侯夫人,“外面那位…夫人声称是姓卫的,说曾公公与我们府上的老平阳侯说定过定儿女亲家呢,还曾以玉环为礼呢。”
平阳侯夫人听了卫字,面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卫家?不是已经通通回到乡间去当种田翁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种破落户也敢肖想平阳侯家的女儿?实在是脸太大了。
平阳侯夫人本想不认这桩亲事,将这个夫人打出去,只不过又想到老平阳侯确实与卫家的老大人有过口头的约定,若是这卫家在门口闹起来,丢的还不是平阳侯府的脸?她颤抖地喝了一口茶,稳定了思绪,才吩咐下人将那卫家妇人带出来。
这名卫家妇人正是卫知的亲生母亲,当年卫家败落,卫知的父亲并谈不到什么好亲事,便在当地聘了一名落魄秀才的女儿做妻子,人称小卫氏。可是这小卫氏空有一个有秀才的父亲,并没有一个会教导的母亲,在娘家便是娇惯坏了的,到了夫家,也没有京城那些贵夫人的见识。
卫知的父亲一身身材惊艳绝伦,却因为家中巨变而认命,娶了小卫氏。可惜小卫氏是个喜欢折腾的,又眼高于顶,与卫知的父亲斌说不上话,她在卫家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生了卫知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而已。
卫知与母亲并不亲近,自父亲去世之后,便来京城拜访了父亲的故交,以求得学识,只留母亲在乡间守着宅子。
卫家人一向清高,自然不会还记着与老平阳侯的一句戏言的亲事,但此事却被小卫氏知道了,居然在丈夫的遗物中翻箱倒柜的翻出了那玉环,瞒着儿子兴冲冲的跑到了平阳侯府面前,讨要亲事。
若是寻常的夫人一定会惧怕侯府威严,但小卫氏本身泼辣又被富贵迷了眼,觉得只要儿子娶了平阳府的女儿,便等于手上有了筹码,再如何,平阳侯府都是会看顾他的,到那时候,她也能做一个老封君了。
小卫氏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脚都有些麻了,才见一个十分貌美的姑娘走到了门口,对她笑道:“对不住,卫夫人,我们夫人刚刚正在迎客,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叫耽误了一些时间?起码过去了半个时辰!小卫氏心中愤怒,心中的兴奋之情也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果然大户人家不是那么好惹的。她抬眼看面前的姑娘,面如娇花,穿着贵气,发髻上带的那根玉钗只怕都要她们家乡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这位姑娘的模样,倒让小卫氏拿不准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