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科举考试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范家的二郎与卫家的独子。两人都是翩翩少年郎,小小年纪便能在前两次考试中名列前茅,让那些苦读了许多年,连皱纹都熬出一道又一道的书生们着实嫉妒。
卫知的小妻子钟祺当年哭着喊着要嫁给范嘉平一事,倒是由她自己毫无隐瞒的说给了卫知听。
连着钟祺的母亲平阳侯夫人听女儿说将此事说给了女婿听,都擦了一把冷汗,任凭哪个男子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在婚前曾心仪过别人。
与众人想象卫知会孑然大怒完全不同,他见过范嘉平之后,笑着对钟祺道:“我这下终于相信了你说的对我一见钟情。”有了范嘉平这个范本,自己妻子喜欢的类型一目了然,她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说要嫁给贫寒的自己。
卫府的财产依着当年的抄家的比例全部奉还,而卫家的人早已不多,这些财产对于小两口来,只怕几辈子都用不完,而圣上那边,也记着卫知的大名,等着他这次科举考完了,便给他一个好的差事。
卫知如今今非昔比,再也没有人在钟祺身后道一声可惜,只会在她面前说她是大贵旺夫的命格了,大家都等着看以后卫知会为钟祺挣来什么诰命呢。
卫知在考试中势如破竹,但在家中却不是埋头苦背的性子,经常陪着钟祺在家散步,或者陪着她去京城游玩。
平阳侯夫人至此,也不得不承认,丈夫与女儿选择的这个女婿,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平阳侯眼见卫知离殿试更加进一步,不由得开始做有状元女婿的美梦,私下更是训诫了钟祺许多次,“卫知殿试在即,你怎么好意思天天唆使着他带你出去玩?”
钟祺本就不怕自己的父亲,听了父亲的话,只耸耸肩说道:“夫君说了,所有的书早已烂记于心,根本不需要再苦读,一切都看天命。”
这话说在别人得看口中也许是无奈,但是说在卫知的口中却让平阳侯听出了自信的意味。他冷眼看着,从范晟睿起,圣上便开始喜欢启用年轻的才子,只不过前两批殿试的才子虽然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但做实事却是很一般的,并不得重用。若是卫知能在殿上题名,只怕前程都不用他担心!
只不过范家小子也是个会读书的,也不知道他与卫知,到底谁会更厉害。平阳侯一边想着一边用奇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女儿,虽然看上去是个傻的,但是喜欢上的却是一等一的人才,莫非平阳侯夫人还教了她特殊的相夫技能不成?
若是平阳侯夫人听了平阳侯的猜测,一定会叫苦不迭,哪儿来的相夫技能?女儿一向都是喜欢好看的人,范嘉平也好,卫知也好,只怕显示一张脸入了女儿的眼,再看其他吧。
殿试在即,卫知在家中清闲度日。范嘉平也是如此。
柳依依见范嘉平不如以往的清苦,不由得私下偷偷问范晟睿道:“嘉平一路上来都是名列前茅,不会到了殿试便有些自得了吧。”
范晟睿见小妻子这幅担心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越到最后了,心情越要淡然一些。到了这个时候,早已不是考书中的内容,而是考平常的累积了。”
柳依依“哦”了一声,有些八卦的问道:“你觉得卫知与嘉平,哪个更为出色?”
如今从朝堂到民间都觉得少年出英才,只怕这状元的名头要出自卫知与范嘉平两人之间了。
范晟睿挑了挑唇角,笑道:“你觉得卫知与范嘉平的容貌,哪个更为出挑?”
卫知稍高一些。柳依依心间答道,面上却如一个小狗腿一般的讨好范晟睿道:“我哪儿知道他们好看不好看?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好看的。”
范晟睿那向来有些严肃的面容突然如三月桃花开一般的笑了。
柳依依捂住了嘴惊呼一声,觉得范晟睿这个模样实在是太难得,不由得缠着范晟睿让他再笑一次。
可惜范晟睿又恢复了之前冷静自制的表情,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到了殿试的日子,大家都有些拭目以待。原因无他,民间有人坐庄,赌谁是这届的状元,呼声最高的便是卫知与范嘉平,有不少人放了银子上去。
因从塞北来,苏樱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经常会派小丫鬟出去找一些有趣的事说给她听。
这次小丫鬟回来,在苏樱面前说了不少的趣事,惹得苏樱咯咯的笑。
因她是外边行走的丫鬟,并不知范嘉平与苏樱差点定亲的消息,为了得苏樱更多的奖赏,便心下一动,绘声绘色的对苏樱说道:“小姐,如今民间最值得瞩目的便是状元花落谁家呢。小的哥哥去了赌坊,听说大多的人都将钱赌到了范嘉平与卫知之间。”
苏樱本是一边绣花一边听小丫鬟唠嗑,陡然听见范嘉平的名字,不由得手一抖,将针活生生的刺到了手指上。身边的丫鬟们见她被刺着了,连忙起身去看,她将手指放入了嘴间,微微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小丫鬟见苏樱刺了手,连忙站起来看。
苏樱闭了眼,睫毛长长的十分勾人,看得小丫鬟都有些愣,自家的哥哥远远的看了小姐一眼便魂不守舍,直说这样仙女的女子要嫁到谁家呢。
“小铃铛,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让你哥哥帮我压范嘉平的注。”苏樱睁开了眼睛,“范嘉平是我母亲手帕交的儿子,我们自然要支持他的。”
“嗯。”小丫鬟点了点头,十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