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看着她们窃窃私语,没有作声,这投毒的事,她的确没有预料到,宗云龙也同样没有预料到,所以他昨日给她的锦囊里,根本就没提到这节,而今计划几乎被打乱,是就此把太太打压下去,还是暂且按兵不动,照原计划行事?

她看了看桌上那几盘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思索起来。

她想,不论这回让不让大太太出局,首先需要弄清楚的,都是同一件事——这毒,究竟是谁下的——这可是关乎她的生命安全,若这件事不弄清楚,只怕她还没等到成亲那天大展身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么,就让她来推断推断吧。首先,碧云应该不是凶手,因为若她是凶手,在去请郎中时,就该请个相熟的,帮着瞒一下,没道理在容蓝雪已有察觉的情况下,还傻乎乎地把毒给验出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么。大太太派来的人,应该没有这么笨罢。

既然首先排除了碧云,那么剩下的海螺、田旺家的和王武家的,就都有嫌疑了。不如待会儿单独问问碧云,今天早上她做早饭时,都有谁接近过饭菜。这样做,等于告诉她,自己是相信她的,并没有怀疑她,这样的举动,应该能得到她更多的好感,而好感就意味着放松警惕,等到了成亲那天,瞒天过海就更容易了。

容蓝雪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遂挥了挥手,道:“把碧云押进我屋里,我要亲自审问。”

碧云一听,面如死灰,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玉盘和怜香把碧云押进容蓝雪屋里,然后在容蓝雪的示意下,出去放哨去了。碧云见到这架势,反倒愣了一下,怎么容蓝雪要审问她,却把丫鬟放出去了?难道她要亲自拷打她不成?

容蓝雪走到桌子旁坐下,又指了个凳子,叫她也坐。碧云更加惊讶了,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敢坐,只垂首跪着。

容蓝雪见她如此,竟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碧云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如鼓擂。

容蓝雪再次叫她坐下,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碧云一愣,泪如雨下,复又跪下磕头,大呼容小姐英明。

容蓝雪语气一顿,又道:“只是这会儿我也不晓得那毒究竟是谁下的,所以只得把你给押来。”

碧云马上表示理解。

容蓝雪皱起眉头,苦恼道:“碧云,我住在宗家的宅子里,却出了这档子事,宗三公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把真凶给揪出来,还你一个清白的好,不然哪怕我再信你,只要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下毒,这口黑锅,你就背定了。说不准大太太还会怪你太笨,着了人家的道儿呢。”

碧云一听,又给她跪下了,脸色惨白,哆嗦着道:“容小姐,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您一定得为我作主呀。”

容蓝雪好笑道:“我是受害人,怎么替你作主?再说我也没说不信你呀,只是你得让别人也信你不是?光我信有甚么用,这事儿可关乎宗家的脸面,大太太的声誉,就算我不与追求,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呀。”

碧云一听,吓得眼泪都下来了,大太太和宗云龙,可一个都不好惹呀。

容蓝雪见她如此,奇道:“你哭甚么?难道你不想洗清自身嫌疑?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会先咬牙切齿地诅咒真凶不得好死,然后发誓赌咒地要揪出她来,绳之于法么?难不成这毒真是你下的?”

碧云慌忙摇头,连声否认:“不,不,不,不是我下的,真不是我下的。我只是觉得其他几个人都不好惹,查出真凶,只怕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容蓝雪更加奇怪了,“难不成她们三个今天早上都同你做的早饭有过接触?”

碧云哭出声来,道:“都怪我爱出风头,今儿早上田旺家的吹嘘自己的早饭做的如何如何好,我这人受不得激,一听她这话就起了争强好胜的心,非要同她比试,于是做好饭后,先端来叫她们几个评判……所以,她们都看过我做的饭菜,甚至还夹起来吃了一点的……容小姐,是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不该让她们去碰你的饭菜,我不该……”

她连连磕头,泪水合着血水淌下,浸湿了面前的地砖。

容蓝雪不忍看这血腥的场面,扭过头去,心想,这倒是免得她扯谎了,这样的审问现场,任谁看了都得相信她是真的怀疑碧云了吧。

“是田旺家的!一定是田旺家的!她晓得我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所以故意激我的!”碧云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容蓝雪叹了口气,道:“你指认她,可得有真凭实据,不然谁信?”

碧云马上又蔫了下去。

容蓝雪只得提点她道:“此人这回没陷害到你,难保就没有下一次,你不妨故意松懈些,给她留些机会,然后暗中观察。”

碧云若有所思。

容蓝雪便叫她下去了,又叫怜香和玉盘拿抹布来抹地。

怜香和玉盘两人进来,见到地上的血水,吓了一跳。容蓝雪便故意道:“碧云宁死都不承认毒是她下的,看来此事尚有蹊跷,且等几日再看。”

怜香和玉盘便知这是她们需要一致对外的口供了,立时点头表示知道了。

碧云虽然额头受了伤,但毕竟是安然无恙地出去了,而且容蓝雪根本没有任何要处罚她的意思,这下子,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坐不下去了——碧云的嫌疑一日没落实,就等于她们身上的


状态提示:第7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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