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曲城门口
史春香不耐的再次推了推走神的方守业,然后皱眉的说道,“你怎么了,难不成昨晚喝多了?从你今早当值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走神,今天的入城检查你可得上点心啊,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我可担待不起。
方守业扶正头上因为被史春香的一推而差点掉下来的头盔,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有什么纰漏?就算进城的人多了点,但是从这里过的都是些贫民老百姓,她们还能造反不成?”
史春香对方守业的吊儿郎当一向是十分包容的,因为方守业不仅是多年的街坊邻居,还曾经救过她夫郎和女儿的命。后来两人被一同分派来这西曲门当值,史春香也为她的无数次的玩忽职守打掩护,所幸运气使然,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
史春香对方守业的要求一点也不高,平时随你怎么吊儿郎当都行,但某些特殊时期,该尽忠职守的时候,你一点也不能马虎!而凤舟大赛的这几天就在史春香给方守业规定的特殊时期之内。
方守业还待再说两句俏皮话,但是见好友兼邻居加同事的史春香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怕史春香再唠叨自己,她连忙摆正脸色,抓紧手里的长矛,站直身子,摆出一副我很认真的姿态。
史春香见方守业终于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脸上的神色也稍微缓和了些,然后继续认真扫视周围排队进城的百姓们,确保今天的当值万无一失!
方守业直着身子看着门口那长长的进城队伍,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比昨天进城的人还多,真是的,她也想去看凤舟大赛啊!而不是穿着厚重的盔甲,直挺挺的站在烈日之下,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在城
门口进进出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方守业瞄了一眼认真当值的史春香,咧嘴无声的一笑。其实这些年方守业很感激史春香对她的照顾,自己只不过帮不小心早产的史家夫郎及时找来了大夫而已,谁知史春香竟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坚决认为自己救了她家夫郎和女儿的命,并将自己当作救命恩人看待,这些年对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让她怪不好意思的。她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这些年那混吃等死的无赖日子,或许自己是该收收心,好好找个夫郎过日子,起码不能再给好友添更多麻烦了。
方守业深吸口气,绕过横栏,拍了拍一同当值的守门兵,“你歇息会儿,我来吧。”
被接替的守门兵见是方守业来替自己,连忙笑着说道,“那谢谢方姐了,这天真热啊,累死了,今天的百姓又多,我先去喝口水歇息会再来。”
“嗯,去吧。”方守业笑着点了点头。
有事没事总会扫方守业几眼的史春香,看到方守业终于准备认真当值了,脸上欣慰的笑了笑,然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等等,人可以进城,但兵器要留下。”方守业拦住了正要进城的明朗一行人,方守业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队伍,这个城门很少有这么气派的马车从这里经过,想必马车内的人有些身份吧。方守业扫了一眼护卫们腰间的兵器,连马车周围的护卫随从都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她无奈的想到,要是在平日里,对这样眼神肃杀,气势不凡的一行人,她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凤舟大赛这几日,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论如何,她职责所在,她们身上的兵器是绝对不能带着进城的。而且要是万一出了任何纰漏,她实在担待不起!
明朗骑在马上,低头轻蔑的扫了一眼拦住她们去路的守门兵,不耐的开口,“拿你的命留么?”
方守业皱眉,她对明朗这种眼神真是看得太多了,她明白对方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而且对方在凤舟大赛之日还敢公然携带兵器入城,必是身份异常尊贵。但是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又是特殊时期,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她就这么简单的放了她们进城,自己的下场也必是死罪。
“大胆!携带兵器入城形同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还想反抗不成?”站在方守业身边的一名黑脸的守门兵,见明朗她们不仅不下马,还一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高傲模样,恼羞成怒的大声喊道。
明朗眼神一冷,杀气外露,冷声开口,“还敢给本小姐继续扣罪名,真是嫌命太长了?”
方守业挥手拦住还欲开口的黑脸女子,拱手道,“小姐何必动怒,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小姐何不向你家主人询问后再做决断。”
明朗嗤笑道,“本小姐不用询问也知道,兵器是不会解下的。再说,本小姐的剑也是你们能碰的?”
车内的恒元修原本还在和女儿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何时启程回乡探亲,感觉到马车停住,以为到了地方,就止了话题,整理了下衣冠,戴上兜帽,正准备抱着女儿下车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外的争执,就停下了动作,看向怀里抱着的宝贝女儿。
锦灵夏自然也听到了车外有人要让她的暗卫们解下兵器的要求,原来到了城门口,不许带兵器入城?这倒也合理。不过,她的暗卫必是不能解下兵器的,她挑了挑眉,莞尔一笑,隔着车门,询问车外的暗香,“昨日进城怎么没遇到这种事?”
暗香驱马靠近马车,低头轻声回道,“属下昨日使用了宫牌”
原来如此,有母皇给的宫牌倒是省事了,锦灵夏听着车外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皱了皱眉,“让明朗退下,你去解决。”明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