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靠着杜若才站稳了些,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揉了揉额角,看到杜若着急的神色,道:“没事,没事,大概是起得急了点。..”
杜若忧心道:“姨娘,您脸色很差,要不找大夫来瞧瞧吧?您最近几天都似乎没什么精神。”
“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我只是累着了而已。”怜雁摇头拒绝了,近几天一直帮着二夫人忙端午事宜,确实累了点。
怜雁还是去了二夫人那里,杜若依旧有点担心,在怜雁走后,去找雯月商量:“我看姨娘最近精神不济,刚才起身的时候都眩晕了,要不要跟侯爷说说,找个大夫来?”
雯月蹙蹙眉,“我也觉得姨娘近来没什么精神,姨娘怎么说?要叫大夫吗?”
杜若摇头,“姨娘说不用,所以我才跟你商量,要不要告诉侯爷。”
雯月叹了一声,道:“侯爷近几日早出晚归的,忙着朝中事,否则姨娘的精神不济他早就发现了。”
路过的思容听到她们的对话,插嘴问了句:“姨娘的小日子是不是还没到?”
杜若与雯月闻言皆是一愣,随即杜若喜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照理在侯爷出孝后姨娘的药就停了,侯爷又夜夜在姨娘那,也该有喜了才是!”
思容笑道:“你是贴身服侍的,怎么连这点心都不长?把这最最重要的都给忘了。”
“是是,”杜若笑,“是我的不是。”
雯月却仍是有些忧心,道:“只是姨娘的小日子确实时而会不准些,保险起见,还是叫大夫来瞧瞧吧?”
“自然要到大夫确诊后再声张了,”思容道,“你们就向侯爷提一提,就说姨娘最近嗜睡又精神不济,侯爷肯定会想到这个,指不定还会向太医院递个牌子叫个太医来呢!”
雯月想想也是,不过在这之前,等怜雁回来后先和杜若一起请示了怜雁。
两个未经事的姑娘,说起这些来也有些含含糊糊的,怜雁听了半天,才明白她们的意思,心下一震,一时难以相信,“你们是说……我可能有了?”
杜若不迭地点头,“嗯,很有可能的,所以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这下怜雁不敢不放心上了,“我知道了,我会跟侯爷说的。”这事儿要经过别人的口她更觉得不自在。
顿了顿,她又改口道:“你们先遣人去找个大夫吧,确诊了再告诉侯爷也不迟。”
雯月应声下去遣人。怜雁斜靠在榻上,手抚泄,一时有点难以相信。她有了吗?真的……有了个小生命了?
在半个时辰后,大夫到了,给怜雁把了脉,捋了捋胡子。
杜若急急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道:“夫人想来是累着了,倒无大碍,要不我先开几副药养着,过几日再来把把脉?”
杜若失望之色尽显。
没有怀上啊……方才的希冀落空后,怜雁亦隐隐有点失落,原来她也是盼着的。
还是雯月失望之色没那么明显些,送走大夫后,她对怜雁道:“姨娘,您不必失落,月份小的时候本就不太容易诊出来,加上现在的大夫哪个没有这太极的功夫?不确定的事儿,即便是有七分的可能,也不会说,到这侯府里就诊,就更不会多说了,万一诊错了,岂不是落了麻烦?那大夫不是说了吗,过些日子再来把脉,估计就是等确定了,再来讨个赏罢!”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个理儿!”杜若笑道,“姨娘,要不您同侯爷提一提,能不能从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看看?”
“再说吧。”怜雁觉得雯月不过是在宽慰她,笑了笑,随口道。
今日赵彦清照旧回府得晚,回来后还一直在映月泮里,听思容说是有客。
到晚膳时分,赵彦清还不曾到内宅来。怜雁遣人去问,得到回禀说晚膳让她自己用着,赵彦清要在前院待客了。
怜雁问来回禀的小厮:“是谁在做客?侯爷竟还留了人家用晚上吗?”
小厮道:“是梁阁老和兵部侍郎周大人。”
怜雁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小厮退下,让人来摆膳,心里却想着等赵彦清回来问问他是不是朝中有事。
今晚厨房烧了鱼头豆腐,谁
知菜一摆上来,怜雁忽然就感到一股恶心,一刻也忍不了似的就呕吐起来。
杜若大惊,慌忙上前扶住怜雁,排着她的背,“姨娘!姨娘您怎么样?”又朝旁边的几个小丫鬟叫唤:“还不快去禀了侯爷!”
怜雁好半晌才缓过气来,已有机敏的小丫鬟递了漱盂过来给她漱口。
听到动静进来的思容看到桌上摆着的膳食,约莫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吩咐小丫鬟道:“先把晚膳撤了。”然后帮着杜若把怜雁扶进内室的**上,再让丫鬟来清扫脏污,有条不紊。
杜若还有点着急,思容劝慰道:“别急,已经让人去禀侯爷了,侯爷会给太医院递牌子的。我估摸着,姨娘应该是有了没错。”
杜若这下就安下心来,随即喜色难掩,“是啊是啊,这都孕吐了,肯定是有了,都怪那个大夫,说什么过几天再来确诊,连这喜脉都诊不出来,真是庸医!”抱怨起那大夫来。
怜雁伏在**边又吐起来,思容见此忙拿来个宝蓝色珐琅百鸟花卉的面盆来,杜若轻拍着她的背。
怜雁吐得难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时候赵彦清掀帘大步走进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这样了?”竟然丢下客人到她这来了。
见怜雁吐得难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