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身边多了两个丫鬟后,诸事方便不少,身旁有人打个下手,一些杂活也不用自己亲自做,着实轻松不少。
雯月和丹云都是三等的丫鬟,按照定制便是姨娘身边也只能配三等的,因此怜雁亦不敢留下二等的来。雯月和怜雁差不多大,而丹云则稍大些,今年也有十七了。怜雁亦是想着年纪大的懂的东西多,若有不知道的可以问问,故而特地找了个稍大些的。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耳里,想来郑妈妈也不敢瞒着。翌日怜雁去老夫人处时,老夫人便提及了,她对怜雁道:“老四倒是对你愈发上心了,居然都给你配了丫鬟。”
怜雁福了福身道:“侯爷的恩典,奴婢铭记在心,定当尽心尽力服侍侯爷,断不敢恃宠而骄的。”
“我也是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老四又是知道分寸的,就由着他这么宠你了,要是在三房那里,可由不得这么不合规矩的事儿发生。”老夫人道,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你知道本分就好,万妈妈提起你也总是夸赞的,你只要别仗着侯爷宠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就好,将来续弦进门了,也别来个妻妾之争。”
怜雁知道老夫人在担心什么,当即道:“奴婢会谨记本分的。”心里则暗暗感激万妈妈,想来没有万妈妈在老夫人身边常常说自己的好话,老夫人未必会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说起来,先前自己生辰时也是万妈妈替她朝老夫人告的假。
能得万妈妈这般另眼相待,还要托巧灵的福,当初陪着巧灵一起挨板子没白受。
这日从老夫人处回来后,赵彦清已经下衙了。
雯月见怜雁回来,迎上来笑道:“姑娘您可回来了,侯爷已经在书房了,一回来就问起姑娘。”
怜雁笑笑,“谁在里面服侍?常武还是常文?”
雯月道:“不是,是丹云姐姐在里面。”
怜雁一惊,随即笑笑道:“我知道了。”看这时辰该用晚膳了,又道:“你先去传膳吧,我这就进去。”
怜雁进去时,赵彦清在案桌上写字,而丹云在边上磨墨。
赵彦清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
“嗯,老夫人和万妈妈景儿她们打叶子牌,我在边上多看了会儿,一时忘了时辰,回来晚了。”
“你不是不太会叶子牌吗?以前还说在正房打叶子牌的时候输了不少银子。”
“所以看她们打学着点呀,省得以后被别人抓着打叶子牌就输得惨。”怜雁笑道,说着从丹云手中拿过了墨锭,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退下。
丹云犹豫了片刻,还是退了下去。
赵彦清丝毫未在意,只与怜雁说着话:“你要是不喜欢叶子牌,也不用特意去学它,我瞧着那东西也没什么意思。”
怜雁确实并不太提得起兴趣,可上至诰命夫人们,下至丫鬟仆从们,聚在一起时聊天八卦之余便是玩这叶子牌了,她也不能总在旁干看着,总该会些才好,笑笑道:“估计等我厉害了,赢了钱来尝到甜头,估计就会喜欢了。”
她既然喜欢,赵彦清便随她去了,写完最后一个字,就让怜雁摆晚膳进来。
雯月摆好箸,丹云端了汤碗进来。常文常武估计被赵彦清派去做差事了,怜雁回来后就没见过他们俩,她看着眼前这两个丫鬟,心道果然让常文常武两人轻松不止一点点。
正笑着,忽然听到丹云惊呼一声,随后便是汤碗翻到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就见赵彦清起身跳开,但怜雁还是看到他的衣衫下摆处被洒到了。
雯月似乎被吓到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丹云则一边跪下惶然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一边用袖子慌乱地擦着赵彦清的衣衫。
怜雁蹙了蹙眉,丹云做事一向井井有条的,今儿也不知她怎么了,竟出这样的岔子,还这么随便地拿袖子去擦赵彦清衣衫,怜雁忙站起身道:“侯爷,没烫着吧?”
赵彦清摇头,“没有。”
“我陪你去西此间换身衣裳。”怜雁道,又朝向丹云,“还不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好在赵彦清没追究,他也不会因为下人的一点失手就大发雷霆,去西此间换了身衣裳后又回来用了晚膳。
晚间,怜雁趁着赵彦清还在书房,将丹云叫道跟前道:“你今儿怎么回事?怎么毛手毛脚的,幸而侯爷不计较,否则有你受的。”
“姑娘恕罪,奴婢一时分了神。”丹云似乎也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告罪。
若换做严厉些的管事婆子,便是赵彦清不计较,想来丹云亦有的受了,只是怜雁想着丹云初来乍到,一时不慎出个岔子也情有可原,她也不是像郑妈妈那样时不时会竖起规矩的人,只告诫道:“今后当心些,若是再犯,这映月泮你可就没法待了,定是要送回去的。”
丹云忙道:“奴婢记下了,今后做事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怜雁没再追究,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雯月端了炭盆进来,摆在西此间,要在赵彦清回来之前将屋子暖起来。
怜雁问:“地龙烧了吗?”
“已经烧了,过会儿就会热起来。”
怜雁拉紧身上的袄子,“今年冬天可真冷,不,每年冬天都这么冷!”
雯月笑道:“姑娘可真怕冷,奴婢瞧着侯爷是个火气旺的,要不是因为姑娘这么怕冷定然不会把屋子捂这么暖和。”
怜雁笑斥她:“别瞎说!”顿了顿,她问道:“哎对了,你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