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移开脚步,打算开门逃出去呼叫大哥,这时候,窗户猛地从外面被推开,一抹矫健的身影窜了进来。
见到来人,李沅衣彻底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也渐渐归位。
可恶的男人,三更半夜的,是特地跑来吓她的吗?
李沅衣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拿起手中的枕头轻轻往他胸膛砸了一下,质问的话语,在她口中说出来,却莫名成了撒娇:“你吓死人呀你!”
心爱的女人投怀送抱,唐亦廷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很快就把她给抱了个满怀,下巴抵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尽情汲取她身上的芬芳:“嗯,好香,用的什么沐浴露?”
“玫瑰。”
她喜欢玫瑰,所以护肤、香水、沐浴露之类的,都钟爱玫瑰的味道。
“是吗?感觉倒像是你的体香,真好闻。”
男人沉沉开口,声音沙哑,掠过一抹情动。
她身上本身就有一种清新淡雅的气息,那是任何味道都无法比拟的。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其实就是爱上她身上的味道,这句话或许有些夸张,但唐亦廷却是很赞同。
有时候他不禁想,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独特的气息,才让他在她离开六年之后,第一眼就将她给认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很庆幸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也感激上苍,让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完完全全属于他……
“你正经点!”
李沅衣俏脸微微泛红,粉嘟嘟的小嘴,在橙黄的灯光摇曳下,更是迷人。
“对着你,真的好难正经啊!”
翌日,李沅衣醒来时,男人还在酣睡。
拿起放在牀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才不过清晨六点。
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李沅衣知道,那是大哥出发了。
忍不住起牀走到窗边,目送李昌旭的车子远去,她这才转身,去了洗手间。
梳洗完毕后,见时间还早,她不忍心唤醒唐亦廷,澄澈的杏眸转了转,突然掠过一抹甜甜的笑意。
要不给他做个早餐!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唐亦廷下厨的,今天难得有机会给她表现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她随手拿起一条橡皮筋,将头发扎成马尾,正打算离开时,却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唐亦廷的头发!
李沅衣下意识转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男人,黑眸悄悄掠过一抹暗芒。
要是贸贸然去拔他的头发,一定会惊醒他,这可万万使不得。不过,听说没有毛囊的头发也是可以做d的,于是她轻轻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指甲剪,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牀边。
只可惜,她还没开始动手,男人就在这时候,猛地睁开了眼。
“啊,你醒了?”
做坏事差点被抓包,李沅衣此时,心虚极了。
骨碌碌的大眼睛转呀转,突然紧张得不知道该将视线放在哪。
“你怎么了?神秘兮兮的,莫非想偷亲本少?”
唐亦廷勾唇痞痞一笑,眉眼间,充满了戏谑。
“你少自恋了!”
被他这么一说,李沅衣总算恢复正常,娇唇嘟起,正想反驳,男人却在此时将她拦腰一抱,“哎呀,你干嘛——”
伴随着她的惊呼,小身子顺势压在他身上,李沅衣挣扎一下想起来,可惜力气敌不过人家。
醒来时,已接近中午,这下别说早餐了,恐怕连午餐,都来不及准备。
李沅衣躺在牀上,幽怨地踢了踢身边的男人,却惹来他一记危险的眼神:“还想惹火?”
“我才不要!”
李沅衣急忙将脚缩了回来,“今天周一,大老板翘了一上午的班,这样真的好吗?”
“呵,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得开。所以乖乖起牀,咱们去吃饭。”
话落,男人已经起身,穿起了衣服。
看着他精壮的身子,李沅衣那张莹白的小脸,又很不争气地泛红了。
她赶紧低下头,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都看那么多次了,居然还会觉得害羞?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害羞,而是,他的头发,该怎么得到?
正当她独自懊恼时,穿戴完毕的男人,突然将俊脸凑了过来,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刚刚你拿着指甲剪,是打算对我做什么?”
“啊,什、什么?”
李沅衣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如潭雾的眼,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一时间,竟有些懵了。
“就是这个,嗯?”
唐亦廷微微勾唇,从牀头柜上,拿起一个精巧的指甲剪,摊在手心,摆到她面前。
一见到稍早之前那个捏在她手里的指甲剪,李沅衣不禁有些心虚。她眸光微闪,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当时拿着的,不是一把剪刀,要不然,就更不好解释了。
只不过这会——
突然,脑子里一个激灵,她勾唇笑了笑,直接将放在他手掌心的指甲剪拿起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刚刚是想帮你剪指甲来的,你看,指甲都这么长了,也不修剪一下?”
她真是笨,早就应该想到,指甲也是可以做d的,帮他剪指甲的话,总比拔头发来得正常多了。
呜呜,人蠢真是没药医!
对于她如此“贴心”的举动,唐亦廷倒是没有怀疑,难得见自家宝贝愿意为自己服务,某人索性提了提西装裤管,坐到她身边。
“那就帮我剪剪。”
说完,他很大方地将手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