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娘娘殷青悠,品行淑雅,为后期间,温惠端良,深得朕心,故赏锦缎百匹,首饰两箱,玉如意一对,赐千年人参两株,雪莲花两朵,仙灵芝一对,血参十支用于调养身子,钦此!”
“谢主隆恩!”
跪于地上的静和始终面无表情,直到梦兰她们谢恩接过圣旨,她才缓缓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你且养好着身子吧!皇上可是担忧着你呢!”,安德路叹气道。
静和连看都未看他一眼,更别说那些赏赐了,直接昂首抬步,在安公公的诧异尴尬的神情下,转身就向寝殿内走去。
自从那日她再醒来之后,她就因为嗓子被撕裂,已经发炎肿胀而无法再发出声音,只是现如今已过去大半个月了,她却仍然不再开口说话,以至于宫中如今都在传言,说这哑巴皇后其实还是个哑巴,根本就不能说话,而那所谓的小产一事,也乃假的,根本就是这个哑巴皇后见皇上盛*晋国公主,才故意借着这些噱头引起皇上的注意,不然,皇上现在有了晋国公主,哪里还能记得她这个陈国公主呢。
而关于这些传言,静和并不理会,只是约束宫中之人勿要在外多言,她便真的安心在宫中调养身子了,最开始的几日,萧君轩亦会时常得空来看她,只是,她却始终如现在一般,不言不语,也不给个好脸色,时日一长,他便来得少了,直至现在,已经六七日不曾来过凤仪宫了,倒是让了这安德路宣旨送了赏赐过来。
这些日子,静和身子已经大好,可却让梦兰他们更加忧心,公主对皇上若有不满,不愿意说话也就算了,可没想到的是,公主现在连跟他们说话都不再愿意了,他们哪怕是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也不知道公主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
这些日子,静和虽然未开口说什么,但有梦竹那个沉不住心思的人,宫中发生的事情,大多她还是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些,其中尤其以萧君轩*爱楚瑾心,而这位瑾贵妃更是趁着这股子*爱,要萧蔷主动交出掌管已久的凤印,说是为了便于更好的接管宫中之事,其张扬程度让宫中老实人很是不齿,奈何皇上始终未表示任何态度,倒是有了几分纵容的味道。
而另一件让静和惊讶的事,那便是,她醒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梦竹愤愤不平,却又被梦兰勒令不许在自己面前的话,虽然只有只字片语,但她已经知道了大概,无非就是她这边刚刚小产,原本在冷宫中的卢美人却传出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皇上大喜,将她迁出冷宫,饶恕了卢大人跟随霄王叛乱一事,改为流放苦寒之地,还恢复了卢美人的名分,并让御医好生调养。
关于卢美人怀孕一事,静和却很是疑惑,先不论萧君轩这人是否残忍无情,不会轻易让宫中嫔妃怀孕一事,光是那卢美人被贬之冷宫,他根本不会*幸,又何来身孕,连她都想到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而且极其有可能是霄王的,那萧君轩是何人,怎会不知,那他到底有何用意?
按照她对萧君轩的了解,她可不认为,他会是个能容忍自己头上戴顶绿帽子的男人,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不过,倒是他现在虽有心爱之人伺候在侧,倒是对她这个虚名皇后,看着关怀备至,那他待她倒还算不薄了?如此想着,静和竟是心中暗暗冷笑。
她才不稀罕他的这些赏赐,更不稀罕做他的皇后,如此狠辣无情,还虚伪深沉的一个男人,她与他,怎会有真正的未来?
只可惜,不知自己的命运与前路,将是如何昏暗渺茫,无所期盼,此刻,若然可能,她倒是愿意远远的逃离这里,再也不愿与这个男人有一丝瓜葛牵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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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惠康宫的大殿之内,一身红色华服的惠太妃,正闭眼仰躺在正殿之上的软榻上,等待着她等了一个多月的人儿来见她。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诸事烦扰,以至于整夜都无法安然合眼,可这并没有让她脸上的美丽容颜过于憔悴,反而那股子威严与精明之气丝毫未减。
曾经,她总以为对于萧君霄这个儿子心里是厌恶着的,所以,当年她宁愿站在萧君轩一党,而明知他有心谋反,她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并为真心帮他,没想到,现在他死了,她倒是真有些难过的。
如今想想,她将对萧雄涛恨意都转移到他身上,从小到大,从未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疼惜过,确实不是一个好母妃,若能保住他的最后一丝血脉,也不枉他们母子一场,何况殷青悠那个小践人,她会让她在这燕国的日子好过,她所受过的苦,必定要她一一尝过。
这可怪不得她心狠,要怪,就怪她投胎投错了地方,这些日子,她在燕国这么多年的羽翼,被萧君轩这段几日全部折掉,不过她也不在意了。
这偌大奢华的燕国后宫中,她是无法再看多少日子了,萧君轩早已恨他入骨,能容忍她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可她又怎么能轻易如他们之意呢。
所以,自从知道那个小践人身子已无大碍,她便等着见她了,如今,可要好好的见上她一面!
正思绪间,便有宫女来报,“太妃,皇后娘娘带着婢女在外求见!”
“是么?”,惠太妃懒懒的回了一声,脸上却是一抹无声的冷笑,“那么,便请皇后进来吧!”
“是!”,宫女恭敬的应声后,便弯着腰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