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决定搪塞过去。
她“哦”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其实这个法子很简单,我们江南漕运就一直在用这样的法子进行管理啊。”
见少主一副疑惑的神情,她面不改色,依旧用很认真的语调说:“不信的话,你可以来我们江南漕运看看啊。用这个法子,真的很好管的。”
少主终于笑了起来,应道:“好,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看看的。”
然后,他看着那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的余辉,忽地说道:“那天离开军营时,你强制把我拉走,枉桐大将军怎么殷勤挽留,也不肯多留一日,是怕我心软吧?”
这一次,顾芝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她转过头来,看了少主一眼:“你是太子的手下吧?”
少主微拧着眉头看着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顾芝容抬起头来,看着暮色中渐渐暗陈下来的山峦:“从我把江州码头发生水匪一事透露消息给你,让你去参陈大将军一本,我就知道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了。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说这好与不好,在我看来,能够体恤到老百姓的疾苦,这就是好的。想必你这次来也是受了太子所托吧,看起来太子爷真的很看重桐家军,不惜派了你这么个无所不能的重臣来,而且狠下功夫,大刀阔斧要整顿桐家军。但是你要知道,要把一支溃不成军的军队整饴成以前的虎狼之师,是要花费很大力气的。这几年凭着人情关系进入军队,担任要职的人不少吧?要把这些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剔除出去,这个工程你可以想像会有多艰难。所以,我拉你出来,就是不想你参与过多,毕竟这是桐大将军自己内部的事情,你要相信他,他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少主道:“我当然相信桐大将军一定能够处理好。而你拉我出来,急着要离开军营,是担心那些遭谪贬的将官们会迁怒于我,报复我吗?”
顾芝容皱着眉头看他:“那是自然,难道你剥夺了他们以为自己应享有的俸禄,他们就不恨你,不报复你吗?”
少主目光似乎亮光在闪:“你很在意我?”
顾芝容大窘:“我是关心你,这是朋友间的关心好不好,你想到哪里去了?”
少主无所谓地笑笑:“放心吧,报复我,那些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顾芝容暗自摇头,看起来这位宝鉴堂的少主还真的狂妄得可以。
果然,军队变革的“报应”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