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芝容笑了一笑,附在二小姐的耳边,低语几句。
二小姐听后,微微蹙紧眉头,看向顾芝容:“这虽然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方法,但是……”
顾芝容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但是,一切包在我身上。二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二小姐看了顾芝容一会,终于露出笑颜:“五妹妹,我信得过我,好吧,这事我就不管了,静候你的佳音。“
顾芝容笑着说道:“二姐本就应什么都不管才对,回去之后,二姐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才成,千万不可因了一时的冲动而打草惊蛇。”
二小姐点头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放心,你在引蛇出洞,我怎么会非但不帮忙,反而把你要引出来的蛇给惊走呢?你放心吧,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依旧琴棋书画,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就谢谢二姐了。”顾芝容很感激二小姐的配合。
二小姐道:“说起来,是我该谢你才对。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事,一点都不关你的事,现在你是在帮我。”
顾芝容笑笑道:“我们是好姐妹,二姐说这些话就生分了哦。”
二小姐若有所思地看了顾芝容一眼,终于笑了起来:“嗯,所以,我才要谢谢你。”
顾芝容送二小姐先上车,看着她带着大队人马离开。然后,走向自己的马车。
忽然,似有什么东西磕着了脚下的绣花鞋,顾芝容挪了一下脚步,就看到一个玉石般的东西在阳光下晃出一道光来。
明月心细,一下子就发现自家小姐的异样,眼睛快速地朝地下瞄了一眼,迅速地捡了起来,用手帕擦干净上面被火烟熏黑的地方。然后递到顾芝容面前:“小姐,您看。”
方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顾芝容已经对这个东西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拿到面前仔细端详。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她拿着这个东西,看了那边的那对店主夫妇一眼,见他们两个像是前世的冤家般,吵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想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双方留一点面子。到最后,李老头的脸被他的肥婆娘抓了一把,而肥婆娘也被李老头甩到了地上坐着,两个人终于停了战,呼呼地直喘气。
周边的人似乎对于这对夫妇的打斗均习以为常,一丝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反而津津有味地当着闹剧看,一边看还一边点评道:“看起来李老头手上的力道不如从前了,甩了好几下才把他的婆娘甩开。”另一个道:“依我看,他的这个婆娘也没有往昔那么强悍。以往这个婆娘可是朝人的脸上一抓,这五道血痕立现,可好看了。”
……
顾芝容摇摇头,看起来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这双正热衷于战争的夫妇为好。她想了想,朝着另一侧正忙着计算损失的掌柜走去。
“这位掌柜,这位掌柜……”
顾芝容一连叫了好几声,玉音琴行的这位忙得焦头烂额的掌柜才从百忙中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顾芝容,“你的琴找到了么?”
顾芝容摇摇头:“不是,我并没有琴存放在你这边。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贵琴行统计好之后,到时候按估价进行赔偿的话,大概是要到哪个钱庄去提银子呢?”
掌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造成大家的损失,我们也不想的呀。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我们琴行的错,是我们琴行用人不察,才酿成大祸。你们且放宽心,我们玉音琴行在外地均有分店。你们的损失我们保证按估价照赔,一文不少。到时候,我们会通知各位来领取聚宝银庄的凭信,拿着凭信,你们可以去提银子,也可以转到你们自己的户头里面去。”
“聚宝银庄?”顾芝容想了想,把手中的凭信模样的东西递到掌柜面前,“请问,是这个东西么?”
掌柜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眉头紧紧皱着。然后,又让伙计取了清水来,洗净又再端详一阵,这才对顾芝容道:“你看,这枚凭信上面刻的是汇圆两个字,这个汇圆银庄在京城众多的钱庄里,规模并不算太大,算是中等规模吧,在各地并没有分号。”
顾芝容心中暗想,这枚凭信是汇圆钱庄的,与这位掌柜口中所说的聚宝钱庄根本就是两个钱庄。而掌柜方才也说了,赔偿的银子都出自聚宝钱庄,这说明与玉音琴行有着最密切往来的是聚宝钱庄,而不是汇圆钱庄。
掌柜似乎看出顾芝容的心思,道:“我们玉音琴行可是有名的琴行,怎么会把银子存在一个中等规模,且在外地并没有分号的钱庄呢?那多不方便啊。再说了,这汇圆钱庄跟人家聚宝钱庄那是没法比的,人家聚宝钱庄信誉好,提款迅速及时,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客户,人家聚宝钱庄可是按月给利息的,真的很好。”
顾芝容得到满意的答案,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向掌柜道谢,然后转身叫明月让马车把车赶过来。
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子并不是朝着远宁侯府的方向,而是朝着另一个不同的方向驶去,明月忍不住道:“小姐,你既不回府,又不去那个什么汇圆钱庄看看,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顾芝容神秘一笑:“你去了之后就知道了。”
马车驶了一段距离,在一个极其宽敞的宅子前停了下来。这座宅子坐北朝南,风水极好,一扇五间的大门,圆桶琉璃瓦的屋脊,堆光朱漆的门栏窗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