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老者好像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很圆满。
顾芝容与明月来到的时候,见一名黑衣人双手反绑,跪在地上。在他的面前,老者脸色铁青,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说,你的主子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老者负手而立,沉声责问。
那人十分的倔强,一声不吭,打算反抗到底。
老者冷哼一声,也不多说,只朝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个黑衣人上前,也不知道他在那个“背叛者”身上使了什么手法,那人倾刻便杀猪般惨叫起来。脸上,黄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而落。
顾芝容看得惊心,心想,这些黑衣人,果然个个深藏不露。藏龙卧虎的越地,果然是个让皇家,让太后忌惮的地方。
很快,那个叛徒就支撑不住了,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终于求饶:“饶了我吧,我说。”
老者很是满意,再挥了一下手,方才那名黑衣人不知又使了什么法子,叛徒一下子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名叛徒满脸的汗水,开口道:“小人这次是奉了徐大姑……”
他的话还未说完,老者脸色大变,一扬手,一枚菱形飞镖瞬时钉入那人的喉咙里,那人闷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断了气。
顾芝容大吃一惊,她知道什么叫做杀人灭口,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也太嚣张了吧?她一度怀疑这个叛徒与老者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拉着明月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这些黑衣人的反应。
按理说,老者飞镖杀人灭口,其他人应该群起而攻之才对。但事情却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这伙黑衣人都看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奇怪的是,他们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还齐齐聚到了老者身边商量对策!
原来,这些人与那个放毒蛇的人都是一伙的!
方才老者的猜测有误,其实这放蛇的人并不是冲着老者来的,反而也是冲着山上的太后及太子来的。说到底,他们与山下的那些贼匪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要山上的人活,一个是要山上的人死罢了。在这一点上,放蛇之人的幕后主使之人,也就是那个什以“徐大姑”的,更为绝决。
至于为什么说放蛇的那伙不是冲着老者他们而来的呢?那是因为,这个幕后黑手本来就知道,老者有解药,所以他们放蛇出来,咬伤谁都没关系,反正老者有能力救治他们。
顾芝容能想到的,就是越地有两拨力量来到京城,他们互不认识,目的各有不同。
审问完了,犯人也毙命了,顾芝容只得到一个讯息:那个徐大姑是谁?她与越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非得置太后及太子于死地?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芝容耸耸肩。现在的她最好的保命之法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因为知道得太多,就会死得越快。她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去越地治好那位王爷的病,至于其他,一概不管。
如果她能治好那位王爷的病,她就是越地的功臣。对于功臣,越地的人不会亏待她吧,保证她的安全是必须的吧?
这时,老者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恢复如常,抱拳对顾芝容道:“真是抱歉,一点家事,让顾五小姐见笑了。”
见他如是说,顾芝容也不多问,含笑道:“老先生,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您呢。如果没有您的话,我们这些窝居在山上的人,只怕没有死于山下贼人的炮火之中,却要毙命于毒蛇的毒牙之下了。”
老者含笑点头,算是接受了顾芝容的谢意。
这个时候,仲卿已换好衣裳,走了过来。
明月眼尖,一下子看到,于是扯扯顾芝容,捂着嘴直乐。
顾芝容看过去,见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正走过来。此人一身粗布衣衫,腰间用一根布带束着,然后很不搭调的佩戴了一块玉佩,玉佩一看就是贵重之物,偏偏这身衣衫又粗俗得要命,这种引人发笑的穿着,让人有爆笑的冲动。
但即便如此,这个“农夫”依然出奇的英俊。
顾芝容的目光被那块玉佩所吸引,因为,她灵敏的嗅觉已经察觉到这块玉佩的不寻常。按理说,玉石是不会散发香味的,但这块玉佩,虽说发出的味道微不可闻,但的的确确是一种特殊的香味。
顾芝容怔了一下。
这样的香味,她好像在哪里闻过,怎么这般熟悉?
“少爷,你过来了?”老者含笑看着他,眼中闪着惊奇。
一直以来,他们的少爷,从来都是华衣丽服,少爷对自己的衣着也很是讲究,非得熨得服服帖帖,没有一丝皱纹这才穿在身上。倘若发现有一种弄皱了,他就要发脾气。这样的性子,连老者都无可奈何。没想到少爷也有这一天,穿上平民的粗布衣衫,而且,还是皱巴巴的。
仲卿“嗯”了一声,真的不太习惯这样的衣裳穿在自己的身上,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停地在扯自己的衣衫,想把皱了的地方弄平一些。
顾芝容看着好笑,决定给他一点信心。她走过去,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自下而上再打量他一番。
他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这不是在看你么?”顾芝容笑嘻嘻道,“以前我一直认为,富家公子是啃老族,无德无能,只会坐吃山空,败尽家财,不过今日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好比是你吧,你看,你身怀绝技,偏偏不自大,不狂妄,大家有难,你不顾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