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风微微一笑,道:“孟师兄不必介怀,宁若南师兄已经传我入门心法了,我不喜欢喝酒,佳酒还是师兄自己留着喝罢。”
“那好。”孟长醉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好了酒葫芦,将其挂在腰间,轻轻吐了一口气,笑道:“小师弟,你方才说谁传的你入门心法?”
林晚风面现崇敬之色,道:“宁若南宁师兄。”
孟长醉面现怪异神色,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林晚风想起之前孟长醉说的话,又想起宁若南师兄说孟师兄除了他的酒葫,其它的事总是丢三落四,不由试探着问道:“孟师兄方才在做饭,饭好了么?”
本是一脸笑容的孟长醉听闻此言后,脸色大变,猛的拍了一下自个儿的头,大叫道:“我的酒仙咧,肯定糊了。”
孟长醉说着就往外跑,身影转眼就消失在竹林里,只余他的声音飘来,“小师弟,待会儿别忘了来前峰用饭。”
孟长醉走了很久,林晚风才回过神来,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孟师兄焦急离去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师兄还真如宁师兄如言,做事有些丢三落四。
缓缓走入青石板所铺的院子中,看满院苍碧,只觉人生无限好。
目光转动,才发现整个雅筑都是建在竹林的一片空地上,除了这一座名为“竹琴雅筑”的竹阁,周围全是竹林。再远些处,白雾所罩,就看不清切了。
又呆了一会儿,林晚风朝着前方竹林行去,孟师兄与宁师兄都是从那里来,也是从那里去的。
走到竹林边,才发现竹林里根本没有路,林间四周地面上的泥土,都是一个模样,并没有常年被人走踩的痕迹。
林晚风想走进这片竹林看看,但是不知怎么,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日傍晚孟师兄给他讲述师门阵法机关时,偶然提及到这片竹林的话,只是那句话并没有说完整。
林晚风寻了一块石子,抛向竹林中。石子在空中,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地面上滚动了两下后,突兀地消失不见。
他犹不死心,又寻了两块石子实验,结果依旧如此,不禁有些苦恼,方才孟长醉还让他到前峰用饭的,现在却连竹林也进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苍竹林边,他一筹莫展。
突然,他看到了苍林林边的一根苍竹上,隐约刻着一些小字。不禁向前一看,只见那些字儿刻得歪歪曲曲,仿佛鬼画桃符,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由放声大笑,“这字也太怂了。”
笑了一会儿,他这才注意看内容,只见上面刻着:踩着脚印出来。
林晚风一呆,这才注意到苍竹字印清新,似刻上去的时日并不长,想来是特意为他刻的,只是不知道是孟师兄或是宁师兄了,再或是那位小柔师姐了。想到此,心下一阵感动,又想到自己方才竟嘲笑所留的字迹丑,不由心生惭愧。
目光望向竹林地面,果然看到了一双脚印,只是那双脚印被几根苍竹所挡,只留下一半在外,而且脚印极浅,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踩到了那到脚印中,目光搜寻,看到了又一双的脚印,于是又踩到了那一双脚印上。
他就这般踩着脚印向前走去……
不知道费了多长的时间,林晚风终于走出了竹林,被突来的阳光刺得蒙住了眼,等适应了光线,他才发现暖日正当空。目光移动,看见前方青石小径边一块大青石上,有一道青衣身影正躺着在晒太阳,嘴里还叨着一根狗尾草。
“出来了。”青衣身影缓缓地坐了起来,懒洋洋地说道。
林晚风一怔,道:“宁师兄。”
那人正是宁若南,此刻宁若南听他招呼,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道:“小师弟,过来。”
林晚风跑了过去,却看到宁若南从青石上跳了下来,然后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一下,接着转身就走,道:“走,吃饭了。”
林晚风扭了一下隐隐发疼的腿,边走边望着前方那道身影,心中莫明其妙,不知道宁若南为什么踢他,但他并没有询问。
倒是宁若南自己似乎忍不住了,回头灿然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踢你么?”
林晚风问道:“为什么?”
“竹子上的字是不是很怂?”宁若南笑问道。
林晚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根苍竹上刻得歪歪曲曲的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是啊,简直是太怂了。”
“有多怂啊?”宁若南笑容更灿,眼睛眯成了一线。
“那字儿非常怂。恐怕鬼见了都能笑死。”林晚风笑声不止地道。
蓦不然,眼前有什么一晃,接着又挨了两脚。林晚风怔怔地看着前面那道身影,道:“为什么踢我?”
“想踢就踢。”宁若南潇洒地一个转身,昂首阔步地向走行去。
林晚风嘀咕了一声,跟着向前行去,这才惊觉路的一边是悬崖,一片空荡,不由走到了悬崖边,接着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浮……浮山啊,六……六座!不对,是七座。”
宁若南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少见多怪!”
林晚风仿若未闻,目光痴呆地望着眼前之景,只见开远的天空之间,悬浮着六座仙山,连同脚下的千机峰,一共七座仙山。六座仙山之上,均建有一些仙宫灵殿,只是仙山周围时时云遮云掩,看不真切罢了。 七座仙山之间,偶有祥禽飞舞,仙鹤鸣啼,更有飞瀑自悬浮最高的主峰太玄峰一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