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彦启,看似十分单薄的少年,却似乎并不害怕上面的那个女孩,反而渐渐的顺着台阶,走了上去。
“喂……你……”莫沉萧想跟上去,却被前面的几个面具人拦了下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彦启渐渐的接近少女。
彦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女孩也被感染了那种骇人的病,而且自己也见到了刚才那血腥的场面,自己这么靠近那个女孩完全有可能被她刹那间撕成碎片,可是自己的双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走了上去。
女孩的那双突出的鱼眼依然盯着彦启,也不眨眼睛,就像是一条金鱼,那个目光让彦启想到了小时候那条养在鱼缸里的小金鱼。
“彦启……彦启……”女孩再一次重复着这个名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到这条一直养在家里的小生物了呢。
沉睡在脑海中的记忆,仿佛一个密匣,被那个女孩注视着他的眼神缓缓打开。
那是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自己对音乐的天赋,父亲给自己报了很多的比赛,自己从那时起便失去了身为一个普通孩子能有的自由。
甚至连和同学一起玩的时间都没有,渐渐的他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直到他注意到了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金鱼。
如获至宝的他将这个小家伙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伙伴,不管今天又多么累,多么辛苦他从来不再父亲面前吐露一句,反倒是当一个人的时候,把这些牢骚,苦闷,一一倾诉给它听。有时他会对着那条小金鱼弹奏着自己写的曲子,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随着他的音乐,那条金鱼也会在鱼缸里摇着尾巴,像是在打着节拍。
就这么,灵感一来,让他不知不觉的写出了一张乐谱,虽然算不上什么好的乐谱,可是这首曲子却是他为他和自己唯一的伙伴所写的曲子。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停的弹奏,然后看着身边的伙伴在水里游来游去,不管是多少烦心的事都会烟消云散,仿佛如获新生一般,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自由。
直到有一天,彦启本来要去参加一场学校里举办的音乐节联欢会,可是因为突然间想起忘记拿庆典时要穿的衣服,于是半路折回去取,也就在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他听到了父亲和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对话声。
“您真的要将这孩子培养成将来继承你荣誉的人吗?您要知道,他只是您在海岛边上捡来的孩子,您已经为了他一生都没有娶妻,如今也要将您毕生的心血放在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吗?”
“是的,对我来讲他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林家唯一的血脉,我要让他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人。或许你不知道,曾经要不是那个男人,我可能已经将这个孩子给……”
后面的话,彦启没有再听,他迅速的跑开,躲在了他一个人的屋子里,这段对话却他幼小的心里突然间埋下了心结。
在他看来,原来自己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如果自己不能向着父亲理想的方向走,不能成为能继承父亲的衣钵,不能成为比父亲更加强大的人,那他的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他。
当然这些他只能对着鱼缸倾诉。只是,每一次他默默流泪的时候,那浴缸里的小金鱼又似乎听懂他一般,会在透明的玻璃上来回蹭着,仿佛在安慰他一般。
就这样的几年里,彦启更加努力的练习音乐,在无数比赛上位列榜首,渐渐的他也似乎麻木,他要变得更强,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目的,所以不仅仅是父亲的督促,就连他自己也开始逼迫着自己,每天全身心的投入在音乐中。甚至在一些时候变得有些狂妄,甚至变得为了得到第一去使用一些手段……
当然,这些也是他的父亲并不知道的。
于是,忙碌的生活让他忘记了放在在屋子里的那条小金鱼,自己唯一的伙伴也在自己日益见长的野心里被自己淡忘。
直到有一天,自己发现了放在柜子上那条已经死气沉沉的小金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一两年没有照顾它了,只是奇怪的是,它居然还活着,也幸亏打扫房间的佣人给它换水、喂食,要不然也已经死掉了吧。
彦启突然间想起那些时候他弹过的曲子,可是当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弹不出当时的曲调,怎么听都好像一些没有规律的音符,丝毫没有生命力,就像那条已经没有活力的金鱼一般。
“鱼,也是有寿命的吧,你的寿命也该到了极限吧。”彦启淡淡的说,没有丝毫的情感。
从那之后,那条金鱼再一次被彦启遗忘,直到有一天,一通电话打到了彦启父亲的手机里,林父才知道,儿子在这一届的城市音乐比赛里偷偷的在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水里放了泻药。
那个时候,林父真的很愤怒,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遮掩过的事,而彦启面对父亲的审问却表现的十分不屑。
“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赢,让我成为出类拔萃的人吗?为什么我就不能用些特别的手短去得到第一!”那个时候的彦启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我得了第一,你却责怪我,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亲儿子吗!”
“你!”林父被儿子突然说出的话气得够呛,一个巴掌打在了只有十二岁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