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六年前才入的朝堂,自然不知晓十二年前发生的事。”十二年前裴清泓才十岁,那个时候裴延还不是左相,对那事情虽然了解,也不会在家中与十二岁的儿子讲朝堂上的琐事。
“当年西比思国出了三道难题,刚开始两道朝臣解得很不容易,后面一道还是出了重金悬赏,七日之后才有一位来自民间的能人答了第三问,而待西比思国使团把答案揭晓,我们对于那三道题的回答当下相形见绌,而出那三道题目的不过是他们西比思国一位七岁的幼童。当时先皇的脸色极其难看,六部都受到一定的责罚,礼部最受到的责罚最重。便是我们工部,接下来上朝的时候也是几个月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当年在位的是性格温和元睿帝,能让这么一位温和的君主发怒,那西比思国肯定是狠狠地落了大岚的面子。裴清泓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你说的这件事,我也略有印象。那位七岁的幼童便是西比思国最受宠爱的七王子吧!而当年答出了那第三问的能人,也就是我大岚如今的礼部侍郎左思琮。”
“裴大人说的是,如今的礼部侍郎左思琮便是当年解题之人,只是如今的礼部侍郎没了当年的聪慧,而那位王子殿下也成了西比思国皇位的皇太子。这一次西比思国卷土重来,也不知道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责难我们。我听夫人讲,他们这次除了和我大岚做生意,还准备了两道题目。”袁宇叹了口气,“您刚刚可没看到几位老臣的脸色,特别是礼部侍郎和礼部尚书,他们的脸都拖成苦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我大岚臣民众多,总能应付得了西比思国人的刁难,袁侍郎只管放宽心便是。”裴清泓宽慰道。
“当年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唉……”袁宇这副姿态,倒是比礼部那几位还忧心些。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裴清泓也找不到更好的纾解的话,只得猛拍了对方的后背一下:“既然如此,那袁侍郎就更加应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你在这里哀声叹气也并无任何一处,除了西比思国的使者,我们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你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知晓一个未知题目的答案,便是那两道题目难住了大岚又如何,我们其他地方做得比它强,一样要让西比思国臣服!”
袁宇脸上便有惭愧颜色:“尚书大人说的即使,是下官过于忧虑了,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期待,一定专心于工部自己工作的,从别的地方击垮他们!”
裴清泓方才展颜一笑:“袁侍郎宽心便是。”
他们这边谈的是西比思国来访的事情,那厢太叔澜则兴致勃勃地在翻史官编撰的大岚史,因为昨儿个收到生辰礼物的缘故,他便想起来裴清泓的生日。
对方生在秋日,九月十一,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大岚除了重阳,寒食,春节一般就只有当朝皇帝的生辰会让全国都休假,等到皇帝驾崩,这个假日也会取消,除了个别极其孝顺的皇帝,连太后的寿辰也不能享受着普天同庆的待遇。
裴清泓的生辰在九月十一,既非假日又非朝臣的休沐日,太叔澜便想着从史书上找个合适的理由,干脆把这日子也变成普天同庆的节日,至少得让对方每年这个日子都放假才行。
每年特意找个理由去调这位工部尚书的休实在是件麻烦的事,太叔澜更喜欢一劳永逸的法子。
还是常秀小声的提了一句太叔澜才停止了翻那些史书的举动:“裴尚书的生辰就在重阳节之后,陛下可以让重阳休三日的假!”
“那就拿笔来拟圣旨,这件事就等我取面具的事情,一起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