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现状,我们也曾尝试了很多办法,包括推出集约化种植和订单农业,以及效果较好的土地流转等形式,但由于前几年发生的‘包菜事件’,副作用至今也没有完全消除,农民不再相信任何形式的联合或规模经营,对土地流转也心生疑虑,宁愿土地粗放耕种,也不愿交出去。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清荷村进行了土地收归集体的管理方式,我们觉得很好,但还是谨慎地跟踪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开始总结他们的做法,在全县沿河乡镇进行推广。”
也许是担心齐天翔不耐烦,向有志加快了讲述的速度,齐天翔很快意识到向有志的变化,微微笑着温和地说:“你不用着急,慢慢地说,说细、说透,这样我才能听明白。”说着话侧过脸对冯俊才吩咐道:“让你的哪些大小干部先走吧,都站到路边像什么样子。”
“没事,让他们等着吧!”冯俊才看了一眼远远站着的随行人员,因为没有允许,谁也不敢往跟前来,就试探着对齐天翔说:“我看不行就让他们先陪同姚副秘书长先进村安排一下,事先没有通知村里,农村条件有限,恐怕到时候仓促之间手忙脚乱的。”
齐天翔点了下头,同意了冯俊才的建议,望着冯俊才转身离开的身影,想了一下之后转过脸来,微笑着对向有志说:“你接着说吧!”
向有志得到齐天翔的鼓励和首肯后,咧嘴笑了一下,扶了扶有些滑落的眼镜,认真地说:“相对于土地租给大户,农民更相信村一级组织,这一方面源于村组织的所有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有些还有血缘关系,比较容易相信。另外村民们认为自己手中有着村干部的选举权,可以限制村干部的行为和部分决策,更重要的是随着村级账目公开,可以监督村里集体资金的管理使用,毕竟村组织还是一级组织,值得相信。其实村民们的担心还是土地的归属问题,土地一旦流转,是不是还能够如期回来,回来后的土地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而且一家一户的效益很难有效保证,遇到天灾或**,受害最大的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看到齐天翔专注的神情,向有志接着说:“土地交给村里,就等于存在了村里,不但安全,而且还有收益,这就是村民们贴切地称之为‘土地银行’的原因。村里将村民的土地集中后,选择有丰富种植经验的老把式管理,在种子选择、品种选定、耕种、施肥、浇水和田间管理等方面,即依靠自己丰富了经验,又接受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深翻细作,机械化作业,不但发挥了集体种植的大农业特色,而且提高了亩产和单位效益。”
为了强化自己的观点,向有志指着面前的玉米地说:“像这一片玉米,各家各户种植的话,很难形成这样整齐划一的长势,今年夏天气温高,旱情比较严重,但这样的地块就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不但保证了苗情,而且也能保证产量和收益。说句不夸张的话,不考虑玉米收益,单单秸秆收益就可以额外增加每亩百十元的收入呢!”
“奥,这么厉害。”齐天翔笑着望望向有志,心情舒畅地说:“那依你这位农业专家看,这里的亩产能够有多少收益啊!”
“亩产一千五六百斤,单季收入二千元还是可以保证的。”向有志认真算了一下,信心满满地说:“他们今年播种的是省农科院种子所的‘先优002’,有着稳定性强、出苗率高,耐旱和抗病虫害的特点,试验阶段亩产可达一千公斤,今年是这个种子大面积推广的第二年,种子所很重视,不但派人进行详细的技术指导,而且还多次对田间管理进行一对一免费服务,使咱们的农民得到了很大的实惠。”
“这样就太好了,任何形式对农民利益的盘剥,不管打着什么样漂亮的旗号,都应该引起我们各级政府的高度注意,什么农商对接,什么公司加农户,不都是想着农民的利益蛋糕上分走些什么吗?什么都不如农科对接来的实在,什么都不如农民实实在在的收益可靠,什么花都不如农民脸上灿烂笑容暖心。”齐天翔抒情般地说着,对冯俊才和向有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夸赞着,“你们这样的引导很有意义,也很有必要,不要光想着要政绩,要繁荣,实实在在扑下身子,因地制宜发展当地经济,不贪大求全,也不哗众取宠,认认真真为老百姓办事,这样得来的口碑比任何丰碑都高大巍峨,也更坚固牢靠。”
看齐天翔情绪很好,冯俊才轻声地说:“齐书记,您看咱们是不是接着往下一站走走?”
“下一站你们准备让我看什么?”齐天翔兴致很高地望着冯俊才,似乎他的脸上就有答案,“不会又是什么万亩什么的吧!我现在一听到万亩这个字眼就紧张。”
“您别说,还真是一个万亩,不过这个万亩花香浓郁、风景宜人,景致美不胜收。”冯俊才装着胆子与齐天翔调侃着,而且也摆出一番抒情的样子说着:“请您看看万亩荷塘花海,保证您不会紧张。”
“那就去看看。”齐天翔和善地望着冯俊才,又对着向有志戏谑地说:“别动不动就是万亩这、万亩哪的,与万亩情有独钟吗?九千九百九十九亩好不好,一万零一亩不行么?什么都往万字上粘,小心满招损啊!”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