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齐天翔拿起桌上的烟盒,递给吕山尊一支,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感慨随着浓浓的烟雾脱口而出,“看上去简单,实则不简单,这些看上去很美的蛋糕有多少?又都是什么内容,需要认真去摸摸底,掌握第一手资料,也好提前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你提醒的很及时,听说人家香港招商拿回来十几个大单子,而且都已经初步有了落地的迹象,但人家捂着盖着不愿意公开,要等到必要的时候放卫星呢?”吕山尊听着齐天翔的感慨,由衷地附和着说:“老房现在已经难以与人家交流了,我现在也很难见到他一面,见到也是不冷不热的,尽管不像对老房一样扯高气扬、不理不睬的,但不愿深谈却是真的,而且我这一个时期也没有过多干预政府方面的事情,看来还是要过细地了解一下才好,就像你说的,提前做些准备。”
“不管就不要过多的插手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齐天翔隐晦地笑着,慢慢地指着汤盆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及汤中幻化的奇妙,其实都是表象,好看只是面子,里子什么样,需要真正品尝才能知道。因此,文章好看不在用词,而在深度和内涵,连这些都没有搞清楚,除了动机,就是想法,值得深究。”
“这话值得品,有点意思。”吕山尊深深地看着齐天翔,慢慢地想着说:“跟你老伙计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受益不浅,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需要慢慢地领悟消化。”
“这话我爱听,再多说几句,是不是还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或者‘众人喧哗君自默,遐思意欲破天惊’啊!什么时候老实人也学会了这些俗套了?”齐天翔微微不满地瞪了吕山尊一眼,慨然说道:“既然你这么虚心向学,我当然不能过于吝啬,买一送一不至于,起码也得送点干货给你。”
吕山尊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慢慢地欠起身,恭敬地说:“愿洗耳恭听,请君不吝赐教!”
“赐什么教?我还不知道汤里面究竟都有什么呢?”齐天翔不无好气地白了吕山尊一眼,缓缓地说:“人家既然已经在谋篇布局,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不妨就大张旗鼓地各个城区走一走,摸摸情况,关键是看看咱们这些区县一把手的思想动态,有的放矢也好!”
“这饶了这么大一个弯,憋了大半天,终于托底而出了。”吕山尊眼前一亮,呵呵笑着戏谑道:“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或许还就是早有预谋,只等这一刻揭锅了。”
“刚开始没心情,好容易你请吃饭心情好一点吧,你又喋喋不休地给我讲什么道家文化,这不才抽出工夫说这个事情吗?”齐天翔不禁为吕山尊的话逗笑了,慢慢地说:“这也是下午王世敏的表态给我的感觉,上午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想法,就他那么一通高举,坚持或贯彻之类的溢美之词,使我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如果这仅仅只是王世敏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的话,还可以理解,毕竟在你和我两个人之间,他选择了我,这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他自诩与我相熟,二则他的志向不在河州市,不然巴结你更有实际意义。这是一个西城区,其他区县是什么情况,哪里的干部,特别是一把手干部都是想什么?又准备做些什么,应该接触一下,听听他们的表白,关键是看看他们的表现,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是应该仔细看看,现在的干部都很精明,知道应该抱什么样的心态,做什么样的事情,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还是城建大跃进,不但快,而且运作的好,可以名利双收。”吕山尊仔细地听着齐天翔的想法,慢慢地回应道:“市长出身城建口,自然对城建感兴趣,而卖地又使财政收入大幅增长,这样的形势下,傻子也知道抱热灶的好。”
齐天翔听吕山尊说到城建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了兴致,略微有些急切地说:“你不提城建口我还真没有想起来,刚才你说到的人家香港招商回来的十几个大项目,估计都与城建有关,既然是实有其事,就不会是不透风的墙,有人应该知道,而且还会清清楚楚。”
“你是说汪胖子吧!现在河州官商两界,是个人都知道他是你的铁杆,是你信得过的良心资本家,指望他给你打探消息?”吕山尊微微笑着,不屑地说:“没听说现在搞项目、发包工程,是宁用外人,不交亲朋,明着说是瓜田李下,自避嫌疑,实际更深层面的原因是,外人更好开口,有更好操作,利益输送从来都是不可忽视的问题,而安全更是不可轻视的。”
“说是这么说,我也知道汪胖子现在不方便过多的出面,也不可能会知道的太多,但毕竟他的这个行当里的人,而且有一定的威望和影响,能够听到的东西会很多,也许我们难以尽知的事情,在他们那里会成为公开的秘密。”齐天翔慢慢想着说:“另外,这么多项目进来,一点风不透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也就是我们沉湎于事物堆里,场面上的事情还是找专业人士,这样比较可靠一些,也稳妥一些。”
齐天翔说着话,望着吕山尊,又特意补充道:“当然这是我的方法,只是辅助,重要的还是你的举措,拨云见日的方法很多,鸭有鸭路,鳖有鳖道嘛!”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骂人的味道,不带这么含沙射影的。”吕山尊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