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啊!好好的一件事,让你给搅合了,能不让齐书记恼火了吗?这次齐书记原本过来就准备敲打敲打你的,可机会不合适,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吕山尊终于明白了齐天翔的意图,尽管知道齐天翔心口不一的用意,还是敲着边鼓说:“一个多么好的乐善好施,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和义务,敢为人先的模范典型啊!可你就是不上道,少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怎么不遗憾啊!”
吕山尊的敲打,使汪宝坤恍然大悟,明白了齐天翔奚落和揶揄的真正含义,可还是正色道:“不瞒吕市长说,不是我懒驴不上套,也不是我给脸不要脸,如果是个先进,或者模范工作者,再要么慈善标兵,干脆就是个五一劳动奖章,我也厚着脸皮坦然接受了。河州榜样,这该是怎样的荣誉和标杆啊!我怎么承受得住,这里不说什么反复,也不说什么变数,相比于当选的各位榜样,我有何德何能获此荣誉?我汪胖子是作了不少好事,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不是我谦虚,一脚监内一脚监外都不为过,当榜样我够格吗?不脸红吗?”
“道德的血液,首先应该来源于肌体的道德,行为的道德。原罪的救赎,不是道德范畴可以解决的问题,需要社会公平正义的审判,之后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阳光和道德。”汪宝坤坦然地望着齐天翔,有看看吕山尊,认真观察着二人脸上的神情,接着说:“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咱们三位都全程经历了,资本的积累和变化的过程咱们也都亲眼见识到了,而我更是亲身经历并受益的那一帮人中的一个。从倒批条,到倒物资,从贩卖到参与企业改制,特别是这几年资本运作和国有土地炒作,原始记录都是怎么来的,大家谁不心知肚明。”
“不瞒二位领导说,我从北京来到河州市发展,一个是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人熟有基础,主要还是老爷子的人脉基础,另外也是有人想利用老爷子在北京的影响,达到各自的目的,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汪宝坤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认真地说:“我在北京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也想离开哪个是非之地,这样通过简单的运作,无形中我也就漂白了自己,事实上我很容易就做到了。参与河州重机集团房地产开发,合资建立集团公司,然后又退出集团,一进一出之间,很多事情复杂变简单,合理合法地达到了自如的状态,这不是我的觉悟,也有着齐书记的当头棒喝,使我幡然悔悟,摘掉了红顶子,也就恢复了我商人的自然身,这也就给了我自如的经营和生存便利。”
汪宝坤直直地看着齐天翔,缓缓地说:“我摆脱了魔咒,或者说暂时摆脱的阴影,可还是多少人如坐针毡地煎熬着,第一桶金的原罪感,资本积累过程中的罪恶,谁也不敢拿出来放到阳光下晒晒,只能是苦等苦熬,期待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苦海,自如地支配自己,支配资金,不管是做公益,还是做慈善,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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