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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秩序渐渐平静了下来,齐天翔环视着身边坐着的几位,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对面的家属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重新坐了下来,神情凝重地说:“事故发生到今天,已经几天的时间了,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与大家坐在一起,实在是抱歉,还请各位亲属们能够谅解!”
齐天翔突如其来的鞠躬,以及恳切真诚的道歉,立即使得会议室如同冰冻了一样,凝固在了那里.谁也没有想到,贵为省长的齐天翔,会这么说,这么做。
片刻的愣怔之后,会议室才响起了一阵饮泣的声音,气氛才渐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坐在对面的几位老人和家属,强忍着悲痛,专注地望着齐天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表态。
“按照咱们河海的风俗习惯,明天就是头七,是送故人入土为安的日子,能够让咱们自己的亲人安安静静地走,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愿。”齐天翔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这里,而且都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说话,就字斟句酌地说着,口气尽量温婉,尽量柔和,“不该走的亲人走了,走的那么突然,那么意外,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尤其是失去儿子的老人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份伤心和痛苦,是很难短期内平复的。还有失去了家庭栋梁的大姐们,天坍地陷的巨大灾难{面前,怎么延续未来的生活,怎么承担起教育子女,照顾老人的责任,这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也是最为迫切的事情。处理和安顿好这些事情,就是我们对故人最好的祭奠,毕竟这也是他们最为牵挂和放心不下的事情。”
齐天翔的话尽管委婉,可还是引发了会议室里巨大的悲痛,哭声从饮泣迅速变成了嚎啕大哭,尖利的,粗狂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ng,使得会议室内一时显得嘈杂和混乱。悲痛摄魄着齐天翔也不禁掏出手帕来,搽试着眼角沁出的泪水,陷入了痛苦之中。
“大家还是请节哀,保重身体,尤其是老人,不要哭坏了身子。”周通站起身来,提高了声音安抚着大家,柔声提议道:“齐省长过来看望大家,就是希望把遇难亲人们的后事处理好,料理好,让亲人走的安心,让咱们这些亲属们安心。”
周通的话,使会议室里的哭声渐渐减弱,并慢慢平息了下来,齐天翔侧脸望了一下周通,不禁暗暗钦佩他的老到和经验,毕竟是多年的秘书长,经历或处理过很多此类的事件,经验丰富,而且冷静沉着,就顺势接过话头说:“周秘书长说的很对,我们就是要尽力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毕竟我们的生活还要延续下去,这是最为关键的大事。”
“今天我们省、市、县和集团的主管干部,与各位亲属们坐在一起,就是要听听大家的想法和要求,以及对丧事安排的看法和意见。”齐天翔迅速恢复了正常,望着会议室内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大家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不便说给具体承办工作人员的,都可以给我说说,无论是生活难题,还是家庭实际困难,都可以说说。”
看到大家都有些吃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齐天翔就继续说:“这几天相关补偿和赔偿,都有工作人员与各家进行过商谈,具体的困难还有那些,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今天咱们几家坐在一起,就是要公平公开地解决问题,使大家的生活能够平静地持续,看看谁先说说?”
“谢谢齐省长,谢谢各位领导,你们能亲自来看望我们,与我们这些家属坐到一起,我们就很满足了,我们很满意矿上的安排,没有什么再麻烦矿上和组织的了,请领导们放心,我们不闹事,也不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我们尽管是平头小老百姓,可也是要脸的人,知道好歹。”坐在齐天翔对面一位头发花白,身体瘦弱的老人站起身来,感激地看着齐天翔,伤心地说着:“我们自己家庭的哪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能克服,请齐省长放心。”
“有困难解决困难,为什么要自己克服?大家都自己解决困难,要组织干什么?要我们干什么?”齐天翔从老人的话语中,分明听出了不满和怨气,就温言地对老人说着,然后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集团党委副书记李子琳,又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不远的朱守明,微微提高了了声音问道:“老伯的困难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困难在哪里,需要个人克服?”
“老伯姓刘,是矿山的退休老职工,他的儿子在这次矿难中不幸遇难了。”李子琳附在齐天翔耳边低声介绍说:“老人的老伴前几年过世了,与儿子儿媳住在后山,现在儿子不在了,老人身体不太好,想搬到集团所在的前山来,这样生活和就医都方便一些,也好照顾在县里读书的孙子。”
“这要求过分吗?即使不说老人失去了儿子,就是儿子健在,作为矿上的老工人,为煤矿工作了一辈子,现在遇到了就医和安居的问题,集团不该解决吗?不该给他们一些应用的照顾吗?”齐天翔听完李子琳的介绍,眼神就变得严厉起来,看着朱守明,语气尽管和缓,可内里却是充满了怒火,“这样情况的老职工还有多少?都有些什么问题需要解决?不要告诉我集团住房紧张,各家属区没有多余的住房安置,而是拍拍自己的内心,心里有没有这些困难职工的位置,想明白了这些,就能够明白该怎么做了。即使没有住房,或者说暂时没有,能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