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意见出来后,大家基本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方案进行了部分细化,形成了最终报告上报,连夜就得到了省委和市委的批复,同意并赞扬了这样的方式,既体现组织的关怀,又有所区别,张弛有度很有政策水平。
因此,太平间的场面尽管有些混乱,可还是在方案的细节规划中,家属们哭了很久以后,在太平间外点燃了香烛和纸钱进行祭奠,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渐渐有所平息,在陪护人员的搀扶下陆陆续续走进了县委办公室。
谈话由郝涵主持,简单介绍了齐天翔和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后,请齐天翔首先发言,介绍情况。
面对大家悲伤的神情,齐天翔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介绍,斟酌了很久之后,才沉痛地说:“我是个党员,我以自己的党性保证我自己讲话的真实,相信各位亲属中不少也是党员,因此我们就实事求是地开展这次可能不很适宜的谈话。”望着亲属们的眼神齐天翔接着说:“我和老彭我们是党校的同学,对失去这位老大哥我也很吃惊和悲痛”,说着话齐天翔有些饮咽了,停了一下待情绪平复后才慢慢地说:“可我不得不实话实说,老彭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自杀。为此我们都很遗憾。”说着话,拿出了医院出具的死亡鉴定证明,慢慢地从桌上递到了对面。
齐天翔的话无疑像惊天霹雳,立时将所有亲属都震懵在了哪里,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才猛然爆发一阵喧闹,有哭声,有不解的问话,彭刚愤恨地跳起来,指着齐天翔愤怒地说:“一定是你们逼死了我大哥,你说为什么?为什么逼死我大哥?”
“坐下,你给我坐下。”彭丽首先意识到了什么,厉声呵斥着彭刚,然后定定的眼神无力地看着齐天翔,哀哀的声音低低地问:“您是省纪委的领导,又是我大哥党校的同学,而且您也用党性担保您所说话语的真实,我也是党员,我也用一个党员的党性相信您的解释,可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说着话嗓音几乎嘶哑,“为什么昨天上午还好好的与我通电话,下午就躺在了哪里,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求求您,告诉我们真相好吗?”说着话彭丽站起身来,离开座位,噗通一下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她确实想不通,也始终不明白,昨晚一路的悲痛之余也充满疑惑,昨天还笑呵呵与自己通电话的大哥,怎么就忽然没了。尽管昨天的电话让她疑惑和担心,大哥的语调,以及让他们照顾好嫂子和宝宝的话,使她隐隐感到不安,就像是临终嘱托似的,可那时她只感觉大哥可能心情不好,只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与死亡联系不到一起,更何况是自杀,但她也隐隐觉得齐天翔的解释是准确的,这不用看死亡鉴定证明就能知道大概,不是自杀而是暴病,这更解释不清楚。
彭丽的举动使会议室一片慌乱,郝涵赶紧站起身跑过来,与其他亲属一起扶起了彭丽,将她扶回到椅子上坐好,才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地说:“大家可能不相信,我们也不敢相信,昨天下午到今天,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但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没有证据的胡说诬陷老彭,更不会卑鄙到逼死他,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郝涵说着眼圈红了,摆摆手说不下去了。
看大家都静静地看着郝涵不说话,齐天翔清清嗓子说:“正如郝县长所说,老彭的去世是个意外,是我们大意了,尽管我们手中掌握着很多老彭的材料,但我们没有必要逼死老彭,他罪不至死,他的遗书和医院的鉴定报告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为了什么可能也大致能够明白,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和这样做的目的。”
“齐书记这样的话尽管不符合原则,但却是在为老彭和你们家属考虑。”一直没有说话的市委副书记接过齐天翔的话,语重心长地说:“按照你们家属的要求,我们可以启动调查程序,而且一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但这样一来,老彭的问题就要作为相关证据进行曝光,这样老彭的声誉就会受到影响,你们家属也会脸上无光,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书记加重了语气,似乎不满意地批评着,“齐书记这样处理是在违反组织纪律的,是担了很大风险的,为了什么,为他自己吗?还不是念及与老彭的同学关系,还不是考虑到老彭的名誉才这么冒风险的,不也是为了你们家属着想吗?”
市委副书记连劝解带批评的话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会议室的嘈杂和哭闹声立时安静了下来,很久大弟弟彭震才慢慢地开口问道:“我大哥的死亡原因我们可以先放一放,我们想听听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大哥的后事。”
“不是你们想听听我们怎么处理老彭的后事,而是我们共同来商量确定怎么来办后事。”齐天翔严肃的眼神望着彭震,一字一句的说:“我们有个方案,需要家属们配合,既保证后事办的稳妥,又不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需要我们一起做好这件事。”
齐天翔没有提到方案已经报经省委和市委批复,他不想用这样冷冰冰的现实刺激亲属,毕竟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哥哥,不管在事实面前是什么样的,彭群毕竟是他们心中的骄傲,他不想毁灭这种神圣,而愿意用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