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天翔在李向东的陪同下,走进小院的时候,还是被站满一院子的人震撼了。
多次试想过见面的场景,可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齐天翔还是觉得意外,甚至有些吃惊。
站满了一院子的人,很多是见过面的,像彭群的大弟弟彭众,小弟弟彭亮,还有他的妹妹彭梅,以及他们的家人。可由于当时事发突然,也只是通知他的弟弟妹妹们赶赴平原县处理后事,孩子们因为小,都没有要求参与后事的处理。现在几年过去,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因此很多齐天翔并不认识,包括站在最前面的彭群的妻子。
短暂的迟疑后,齐天翔紧走几步,握住了彭群妻子韩萍的手,低声却是亲切地叫道:“嫂子好!还让您站在院子里等,这怎么好意思。”
韩萍哆嗦着手,似乎不敢相信般望着齐天翔,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激您要来看看我们,看看老彭,我们都不敢相信,您这么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啊!”
齐天翔心中的感觉也如同韩萍一样,非常的复杂,也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就环视着围拢在身边的众人,感慨地对韩萍温和地说道:“来德清几次了,一直没有时间来看看嫂子,心里总觉得不安稳,这次让向东安排一下,却是搞得这么周张。”
齐天翔说着话,柔声对韩萍说:“都别站在院子里了,咱们还是进屋里说话吧!”
齐天翔平易的话语,就像是拉家常一样的随和,立即提醒了韩萍,赶忙拉着齐天翔的手连声说:“进屋说话,进屋。”
齐天翔的手被韩萍紧紧攥着,拉着穿过人群,进到了屋里才放开,指着堂屋里的沙发,一连声地对齐天翔说:“您快请坐,我去给您倒茶。”
齐天翔没有落座,而是微微笑着与随后进来的彭群的弟弟妹妹们一一地握手,然后才得空打量着堂屋的摆设。传统的厅堂式布置,依旧是中堂里悬挂着大红的福字,以及两边相对的对联,应该摆设方桌和太师椅的位置,放置了一组低柜,上面是一台老式的电视,其他几面都摆放着成组的沙发,式样也是很久之前流行的样式。另一面墙上悬挂着彭群父母和他自己的照片,镶嵌在镜框里的照片表情平静亲和,显得肃穆和端庄,也使齐天翔想起彭群往日的言谈举止,特别是意气风发、旷达豪放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齐天翔慢步径直走到悬挂照片的墙前,对着彭群的父母的照片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看上去是对长者的敬重,可却也分明是向彭群致意。
齐天翔的举动使得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都在关注着齐天翔的动作,随着齐天翔的鞠躬致礼,屋内响起了低声的饮泣,最终还是韩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使得齐天翔只能停止了对墙上彭群照片的久久观望,赶忙扭过身来望着韩萍,没有说话,眼圈也不由地红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齐省长好容易抽空来咱们家看看大家,看你们这哭天抹泪的,引得齐省长也伤心难过。”齐天翔细微的神态变化,都被一直默默观察着齐天翔的彭众看在了眼里,不由提高了嗓门制止着嫂子和女人们,随即轻声对齐天翔说道:“齐省长,您可千万别在意,她们也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您快请坐吧!”
齐天翔向着彭众摆摆手,然后对强忍着哭声的韩萍慢慢地说:“嫂子,您也别难过了,咱们还是坐着说话吧!”
说着话,齐天翔就伸手准备搀扶韩萍,被韩萍用手挡住了,而是示意齐天翔到沙发前落座,想挤出一丝笑容,可展现在齐天翔眼前的还是一脸的苦楚,慢慢地说:“女人家,没有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您可千万别见怪。”
齐天翔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接过彭梅递来的茶杯,轻轻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对彭梅微微点点头,然后温和地问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彭梅去年已经有五十岁了,是不是已经退休了?现在生活的还好吗?身体看上去还不错,应该是已经当奶奶了吧!”
“齐省长真是好记性,我去年年底退了,现在专职在家当奶奶。”彭梅很是惊讶齐天翔的记忆力,就微微笑着指着站在一旁的一对年轻人,对齐天翔说:“这是我的儿子、儿媳妇,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孙子,太淘气,没有带过来。”
齐天翔对着彭梅介绍的年轻人微微点点头,然后望着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彭众问道:“你应该大我二岁的,今年也五十有二了吧!在交通局做副局长也有几年了吧!应该算是老交通了,与彭梅的丈夫老田,一个交通局的副局长,也给公路局的总工,配合应该很愉快。别的不说,德南公路就很有成效啊!”
“自己的本职工作,说不上什么成效的,值不得齐省长夸奖的。”彭众微微笑着看着齐天翔,谦虚地说:“再有几年已就该退休了,与老伴看看孙女,挺好的。”
齐天翔满意地望着彭众,然后目光转向了对面坐着的彭亮,温和地说:“从海东电视台回到德清市,这不也挺好吗?听说做到广电局副局长的位置了,还是很有前途的,只是听说家庭问题还没有解决,要抓紧啊!就你这一个老疙瘩,别让嫂子和姐姐们操心。”
没等彭亮答话,彭梅就快人快语地接过话来对齐天翔说:“已经解决了,今年五一办的喜事,现在正高兴地享受着新婚的快乐呢!”
“是吗?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我没有赶上。”齐天翔略显遗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