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梁思励绕口令一般的讲述,齐天翔完全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就微微笑着接过话来对他说:“越是想简单的事情,越简单不了,这里面含着很深的社会因素,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世故,摆脱这些不容易,还是顺应规律的好。建立一个规矩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坚持就需要面对非议和莫须有的阻力了。如非必须,堂吉诃德没有大战风车的必要,坚持和妥协都需要智慧,更需要清晰地判断,关键是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搞清楚这些就比怎么做重要的多。”
齐天翔想着说着,也清楚自己所说的话比梁思励的话更加费解,可也清楚这话每个人都能听明白,可还是微微笑着补充道:“收不收是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象征性地收一点,这样梁市长的面子可以维护,老总们的难关也能度过,两害相较取其轻嘛!”
感觉出来齐天翔有话要说,几个人也就没有接话,而是专注的望着齐天翔。原本今天的视察就有些出乎吕山尊和梁冰玉的意外,齐天翔是在结束了省报的活动之后,十点多钟才电话通知的吕山尊,说是要到河州市城管局,看望一下老朋友,并说中午到市委机关食堂吃便饭详谈。
中午时又临时有事来不来了,改在了下午两点城管局见面,这样的临时安排和变动是很反常的,也是不合常规的。这也是齐天翔与吕山尊和梁冰玉私交甚好,不然是会引起误解和不满的。
从这一个时期齐天翔的行踪,以及所侧重的领域,到提出到城管局视察,吕山尊和梁冰玉碰头之后,都感觉齐天翔有所预谋,而且下午的讲话也处处有所隐喻,基本上也猜出了个大概。再加上视察结束之后齐天翔借梁婷婷的婚礼说事,单独交谈的意图就更明显了。可齐天翔不说,谁也不好点明,这层窗户纸,也还只能是齐天翔来捅破。
“也不用费心巴力地猜了,老梁不是外人,两位夫人就更是内人了,没必要藏着掖着。”齐天翔打破了僵局,微微笑着看看梁思励,又看看两位夫人,然后才是对吕山尊和梁冰玉说:“近期我准备着手对机构和机关事务进行改革,想法向林书记汇报了,他点头同意了,可提议在省长办公会给婉转地否了。情况可能你们二位也都听说了一些,我也不瞒你们,这一次我陪钱震下基层,私下了作了不少工作,想着先在下面整出些动静来,侧面推一推。”
齐天翔看着吕山尊和梁冰玉认真专注的眼神,想要轻松地笑笑,可面部表情却并不轻松,索性缓慢地说:“海东市我准备以旅游开发,带动市场化运作,对基层组织进行变革。清河市想以开发区为主体,推动小政府大服务试点。你们这里是省会城市,社会稳定和整体市场环境治理这方面矛盾及问题比较集中,如果可能的话,不妨以城管局为主体,推进大综合执法试点。这还需要你们市委、市政府详细地论证,缜密谋划。”
“在海东市,我也与向东谈了,准备让他到河州市来,下一步展开的机构精简工作,让他多出一些力,毕竟年轻,还需要经经事,历练一下。”似乎是觉得还没有完全说清楚,齐天翔又接着感慨道:“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身边是得有人照顾了,向东和林燕回来,可以解林书记点后顾之忧了。”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齐天翔也就是点到为止,不需要意见回馈,更不需要表态,这点齐天翔明白,在座的吕山尊和梁冰玉也清楚,齐天翔最好临近酒席结束时,说出这样的问题,就是这种用意。
尽管都没有说什么,可从吕山尊和梁冰玉的面部神情中,齐天翔看出了结果和答案,心里觉得踏实,也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