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翔慷慨激昂的讲话,很有力量和感召力,立刻引发了会议室里一片热烈的掌声,而且久久地持续,经久不息。
这掌声既是对齐天翔讲话的呼应,也是对他讲话内容的由衷赞叹。齐天翔说出了很多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这些话其实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可非议改革,诋毁党和政府形象的罪名,却是谁也不愿背负的。现在齐天翔大胆地说了出来,怎么能不让人由衷的赞叹和响应呢?
看着齐天翔始终站着回应着众人的掌声,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吕山尊也只好站了起来,摆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然后才是缓缓地说:“齐省长高屋建瓴的讲话,既有深度,也有广度,需要我们在实际工作中慢慢领会,并且贯彻执行。现在省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检查我们现场会的筹备情况了,咱们还不抓紧时间到随同省长现场,还等待什么?”
吕山尊的话语声音不高,可却诙谐和幽默,加上他浑厚的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将严肃的话题,变得幽默风趣,而冯俊才和姚玲更是心领神会,赶忙站起身来,招呼各位领导有序离开会议室,去往现场会会场。
原本就是短暂的休息,并没有很严格的汇报要求和必要,因此也是完全按时间来安排行程的,吕山尊的建议就很是顺理成章,也很容易被所有人接受。
齐天翔看着冯俊才和姚玲等坐在会议室门口的人,陆续起身离开会议室,就与徐方客套着慢慢走出了会议室,在众人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办公楼门前,与等候在门前的参会人员握手寒暄,并在众人的注目下登上了中型客车,坐下后打开车窗,与大家招手示意着,直到同车的人陆续上车,车辆启动才慢慢地收回了手,并关上了车窗。
中型客车在警车的引导下离开了县委大院,很快就与随行的车辆形成了一个车队,沿着县城不是很宽的街道缓慢行使着,直到驶出了城区,速度才渐渐快了起来。
车辆行驶平稳之后,齐天翔看到车厢里沉默的众人,就主动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感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冯俊才说道:“变化不大啊!县委、县政府大院还是我第一次来时的样子,陈旧的办公大院,参天的大树,除了没有了以往的宁静,一切还是原来的面貌。会议室的桌椅,以前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特别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街道,只是比以往整洁了一些,没有什么变化,也还是感觉与第一次来一样。”
“齐省长的感觉很准确,记忆力也是真好,值得我们佩服。”冯俊才谨慎地望着齐天翔,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中,判读他讲话的意思,并迅速猜度着他的话意,可无论怎么观察,也难以从齐天翔平静的神态中看出什么来,只好试探着接着说:“河阳是个农业县,尽管离河州市不远,以前却需要枯水期浮桥渡河才能来往,历史上就是个地广人稀的所在,县内丘陵山地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面积,人口始终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特别是劳动生产力水平较低,百姓生活还是以温饱为主,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方。现在建起了永久性的大桥,可远离中心城区的现实,却是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冯俊才慢慢地说着,看到齐天翔的神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基于这么一个现实情况,我们确立了两头向下的发展思路,既财力、物力都全力向基层乡镇倾斜,把有限的财力都尽可能地使用到基层,使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
“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大楼是二十几年前盖的,当时原有县衙改扩建而成的县委、县政府大院,都是平房,年久失修且没有整修的必要了,所以原址拆建盖起了现在的二层楼房,成为了平房和楼房混用的格局。就这在当时也是县城最气派的楼房,成为县里的地标性建筑。”冯俊才看到齐天翔没有不悦的神态,也知道路途中齐天翔并不想过多地说什么,就慢条斯理地说:“也就是这么些年,随着城区高楼的不断出现,县委大院和办公楼才显得普通了起来,格局和建筑不足才逐渐显露了出来。由于当时的建筑能力和实用性要求,楼房是砖混结构,房间规划也显得偏小,特别是内院的几排平房,作为县委、县政府主要的工作地点,显得不是很方便。”
“不是不方便,是很不方便。”吕山尊听着冯俊才的解释,接过话来看着冯俊才亦庄亦谐地说:“年久失修不说,阴冷潮湿也不说,就说这方便,要走很远的路,天热还好办一点,容易凑合,大冬天出来进去的,早就给冻透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问题不大,考虑过女同志的感受吗?”
吕山尊的话立即引起了车厢内众人轻微的哄笑,也都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不便接话,而姚玲的脸色却红了起来,神态也变得不很自在了。
吕山尊的揭短,以及姚玲细微的表情变化,丝毫没有逃过冯俊才敏锐的眼睛,尴尬地干笑了几声,然后才是转过脸去对吕山尊说:“不方便的也只是我们几个县级领导,办公楼里的同志们并不在此列,而且我们也经过了一些改造,不方便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
冯俊才说着话,看到吕山尊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就回过脸来对齐天翔坦率地说:“其实改造资金市里早就给了,也不是盖不起新的办公楼,只要我愿意,不需要我出一分钱,就有人上杆子来给我盖楼。”
看着齐天翔微微露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