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床笫之欢,王世安也曾悄悄地偷食,公司里,集团内,甚至娱乐场合,想要投欢送抱的女人不少,解决自身那点**不是难事,而且也短暂地有过情人,但很快就放弃了。毕竟这些除了解决生理需要外,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报复付俊玲,可看到付俊玲不屑一顾的神情,他也没有了动力。尤其是年龄大了以后,身体的需要渐渐让位于道德的准则,而且更介意职务和名誉的得失。
年轻时逃避的手段,可以是住厂、出差,也可以是进修、住校。这几年干脆是驻点督促,名义上是工作,实际目的还是躲避是非,既躲避来自集团高层的权力纠葛,也躲避付俊玲的骚扰和刺激。
想到这里,王世安收回纷乱的思绪,尽力想着田未仁的用意。昨天上午急如星火地电话,可下午自己回来后却不见面,甚至电话里也只是淡淡地交待了几句,无非是今天上午省纪委开会的事情,难到找自己回来只是为了开一个会,也太简单了吧!王世安不相信,毕竟集团内部的问题,如今反映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更大的隐患,如果不能有效的清除或闪避,足以使河州重机这艘巨轮沉没,这点田未仁不会看不出来,更不会束手无策地任由其发生,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可能是冷落。
王世安脑海中突然闪过冷落这个词,也就为这一切不正常找到了答案。田未仁就是在刻意冷落自己,这样的用意无非是两个目的,一则是拉他进局,二则是用他构筑一个与省纪委之间的屏障。
拉他进局的尝试或动作,上午就已经实施了,那就是停止他销售公司副总的兼职,专职配合省纪委开展调查工作。这样的举措可谓阴毒,既可以催促省纪委尽快结束驻点和调查工作,也可以挑起王世安心中的不满和敌对情绪。毕竟时间过久,不但影响集团整体工作开展,更影响王世安的直接收益,上百万元真金白银的损失,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是会有想法的,也是会在意的,而无论是任何的心理作用,都会驱使消极抗拒的行为和行动。直接带来的影响就是时间,或许还会带来群体的抗拒事件,从而激发矛盾,使调查无疾而终,或者是草草结束。不再往下继续调查,就是最好的结果,或许还会带来上面的干预,使调查工作进行不下去。
即使不能拉王世安入局,还有更为阴毒和实用的办法,那就是国资委纪委接手案件调查。河州重机集团纪委受省国资委管理和派遣,是国资委纪委管理下的纪检机构,省纪委手再长,直接插手河州重机集团**案件的查处工作,还是不合常规。当然发现**苗头及时处理,也合情合理,可也只局限于周、魏二人,只是一个案件的查处。后续调查或展开调查,就应该是省国资委纪委,也就是派遣机构重机集团纪检小组的事情,只要协助省纪委尽快查清周、魏二人的事情,省纪委调查组就没有理由继续呆在河州重机集团。下来的调查,无论是国资委纪委,还是王世安,都不可能顺利开展,结果也自然是保河州重机集团平安靠岸。
一石二鸟,王世安不得不佩服田未仁的机谋和用心,尽管知道这不可能是田未仁独自的智慧,可还是有着深不可测的险恶用心。这样的形势下,王世安也在迅速判断事件的走势,以及可能有的激流险滩,还有不可预知的暗礁。也在判断和考量自己的做法和立场,自己完全可以隔岸观火,不涉身其中,不但可以不湿鞋,而且可以毫发无损。只要自己按照田未仁的安排,明顶暗抗,甚至到省国资委叫屈,就可以平安自保,而且任何损失都不会有,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另一个举动就是站在齐天翔和省纪委一边,查处周、魏之后,继续高歌猛进,最后直捣黄龙,凯旋而归。可凯旋之后会怎么样,自己能够得到的又会是什么?这些不可捉摸,也看不清未来。
王世安觉得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而且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困难,良知和利益纠葛交错,吞噬着他的身心,怎么也难以决断。
直到华灯初上,王世安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唯一的**就是事情重大,还要想一想,看一看。
是得看一下,毕竟自己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毕竟守住利益是应有之意,可作为一个纪检干部,他认为自己身上正直、纯洁的良知,还没有泯灭,也不该泯灭。以往的逃避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但现在田未仁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不作为就是犯罪,就是良知的泯灭,窝囊了一辈子,快退休了,也不想再窝囊下去了。
王世安很难抉择,也不想过快抉择,还要再看一看,但还是觉得明天找时间与齐天翔沟通一下,他觉得齐天翔对他有误解,他应该解释一下,这不但是对齐天翔轻视和疑惑的眼神,还有自己的良知。
沟通既是寻求理解的途径,也是将自己的担忧和思虑告知齐天翔,这是必要,也是必须。
起码,王世安是这么理解和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