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夙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开头去,这种垃圾,还不值得她来开口。
“公主当真是好大的野心,夺了嗜血弓箭不说,如今竟然来篡夺我狮城,什么天下第一女子,我呸!”
鬼煞恶狠狠的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地上,以此来表达对宫夙烟的不屑。
无颜当即皱起了眉,看向鬼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意,卿云也是面色不善,宫夙烟是她们的主子,自然不能够让旁人来说,况且以鬼煞的身份,给宫夙烟提鞋都不配,还敢辱骂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宫夙烟神色淡淡,对于鬼煞的辱骂,她反而是最云淡风轻的一个,先别说那么多人骂她,多鬼煞一个也无妨,二是鬼煞本就没说错,她是有拿下狮城的打算,至于天下第一女子的头衔……她从没承认过,不是么?
慕寒星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抬脚踹在鬼煞的胸口上,将他狠狠的践踏在脚底,冰冷的凤眸中涌起铺天盖地的杀意。
“鬼煞,我父亲待你如同至交,你为何要如此设计陷害于他?”
段一绝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点儿波澜。
他平时挂在嘴角的古怪笑意散去,苍白的有些过分的容颜上隐隐带着几分戾气。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鬼煞,十年后他终于翻身。
十年,整整十年,他被锁在那个冰冷潮湿的洞穴深处,吃食都由人送来,十年的不见天日,还有鬼煞一次又一次的**……无数次他想自杀结束这痛苦,却都忍了下来,因为他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只要他可以逃出去,他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十年也罢,二十年也罢,只要能杀了鬼煞,他死也甘心!
段一绝对鬼煞的恨,已经不足以用言语来言说,而要用刀剑。
鬼煞抬头,阳光在那张血污不堪的脸上明灭,此刻的鬼煞已经失去了那一城之主的威严霸气,不过是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罢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有如此本事,能够请动宫夙烟帮你,”鬼煞冷笑一声,“她也不过是为了狮城而来,你何必如此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葬送了你父亲百年的基业?”
段一绝勾了勾嘴角,笑容中带着狠戾和恶毒:“葬送在谁身上,也比葬送在你身上要好。”
“真倔强啊。”
鬼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和你父亲一样。”
段一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现在最禁忌别人提到的就是他的父亲。
“你不配提他。”
段一绝低吼道,声音里带着野兽被触犯了领地般强烈的恶意。
鬼煞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在今天还能淡淡的说出“你和你父亲一样”的话来?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不听我的话,才会死在这条路上。”
鬼煞的声音里竟然带着浓重的惋惜。
“是你害死了他。”
段一绝冷冷的提醒道。
“不,不是我,”鬼煞矢口否认,“我那么在乎你父亲,又怎么会下毒害他?”
“你别演戏了,是那贱人亲口告诉我,是你指示她给我父亲下毒的。”
段一绝脸色阴冷无比,身上的戾气越发浓郁起来,一双黑色的眸子隐隐有几分紫光一闪而过。
只是他背对着宫夙烟等人,所以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我是吩咐过她下毒,但是却不是我害死的你父亲。”鬼煞阴冷的道,微微眯起的眼里被阳光映射出点点光芒。
“你什么意思?”
“我当初是让那个女人去下毒,不过毒害的人并非你父亲,”鬼煞背靠在墙上,残破的身子因为受伤太重的缘故,每说一句话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眼珠渐渐泛起可怕的灰白色,他已经命不久矣,“我让她杀的,是楼小薰。”
“楼小薰?”宫夙烟微微蹙眉,转过头看着段一绝,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
“楼小薰是谁?”慕寒星也是一脸迷茫,转过来问着段一绝,却发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惊恐的后退两步,整个人都衰败了。
这个时候,鬼煞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他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楼小薰就是段天的正室,也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段一绝的生母!”
“为什么?!”
如果鬼煞毒害段天是为了夺权,那么毒害楼小薰又是为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温婉无辜的女人而已!
宫夙烟微微蹙眉,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起来了,这场看似简单的夺权争斗里,到底涉及了多少势力,参与了多少人?
“我不会告诉你原因的,”鬼煞阴冷的勾起嘴角,“无论你信不信,我确实夺了权,但是段天却不是我杀的,我甚至想过救他,只是那时我也自身难保,保住你已经是极限了。”
“不可能!不可能!”段一绝尖叫着回答,无论是谁,被突然告知自己恨了十年的杀父仇人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都会受不了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鬼煞打断了段一绝歇斯底里的叫喊,冰冷的道,“这个世界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既然你选择了离开,那么就不要回头,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要回头!”
“一绝,你长大了,好好跟着公主,她不会让你有事。”
鬼煞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看向段一绝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长辈看小辈的宠溺之色。
宫夙烟眸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