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郡王妃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贺宁馨赶紧转了话题,问起宋良玉来:“王妃最近有没有听到良玉的消息?她去了快一年半了吧?不少字”
安郡王妃想起宋良玉,嘴角微微含笑,道:“她应该过得不错。前儿有人从外洋回来,带回来她的一封信。”又抓了贺宁馨的手,道:“还有给你带的礼物呢。等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使人送到你的车上去。”
贺宁馨十分惊喜,道:“我也有?王妃不是客气吧?不少字”
安郡王妃摇摇头,道:“我们这么熟,怎么会跟你客气?”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着来到了花圃里。
贺宁馨一看,果然有几品稀有的兰花,在中间搭起的一排架子上绽放,花叶虽小,却让人不容忽视。
安郡王妃看见贺宁馨被这几品兰花吸引住了,笑了笑,对自己的侍女做了个手势。
那侍女会意,出去了一会儿。
安郡王妃便对贺宁馨道:“来,坐下吧。咱俩慢慢看,细细地赏。”
花圃里面架子的对面地上,铺了一块深棕色的地衣。地衣上面摆着一个红木的条桌。
贺宁馨跪坐在条桌前面,从安郡王妃手里接过一杯银针白毫,深深地嗅了一口,道:“好久没有喝过白茶了。”
安郡王妃笑了笑,又指着桌子上事先摆好的小点心,道:“这是荷叶糕,旁边的是樱桃酥,还有红豆糯米糍。”
贺宁馨各样尝了一口,笑着问安郡王妃:“可有南瓜糯米糍?”
安郡王妃也笑,道:“那是四皇子的最爱,我们可不敢轻易做这样点心。——若是让四皇子晓得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偷偷摸摸跑到我们府里头来了,白白让我们替他受过。”
四皇子喜爱南瓜糯米糍这件事,似乎在京城高门里已经人尽皆知了。
想起皇贵妃一番苦心,贺宁馨叹了口气,跟安郡王妃闲聊:“圣上到底时候会立继后?”
安郡王妃也不晓得,闻言摇摇头,道:“这事难说。我们王爷说,圣上未必愿意立继后。可是圣上那里,又没有把话说死。如今文渊阁那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议呢。”
贺宁馨听了安郡王妃的话,沉吟了半晌,也明白了圣上的用意,也只有在心底里叹息而已。
两人又闲话几句,刚才出去的侍女进来对安郡王妃回道:“启禀王妃,王爷来了,有话跟王妃说。”
安郡王妃便笑着起身道:“恕我失陪一会儿。”
贺宁馨也起身行礼道:“王妃请便。”
安郡王妃出了花圃,站在花圃的帘子外头,同安郡王说话。
贺宁馨往外头瞥了一眼,见刚才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婆子都退得远远的,看不见人影。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也被安郡王府的人领下去歇息吃茶去了。除了外头的安郡王和王妃,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花圃里面。
贺宁馨心里一动,装作在花圃里面赏花的样子,慢慢走动起来,逐渐往花圃的门帘那边走了过去。
就听见外面安郡王正跟安郡王妃说话的声音:“你今日请得客人多吗?”不跳字。
安郡王妃在外头道:“不多。只有镇国公夫人一个人。王爷有话要说?”
安郡王似乎踌躇了一会儿,道:“……还是不用说了。飞扬的事,圣上特别关照过,不许对别人说起来。”
安郡王妃似乎有些不满:“我同王爷是一体的。难道对我也不能说?”
安郡王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可奈何:“不是不能说。只是飞扬这一次的差使,十分凶险……”
贺宁馨的心里怦怦地跳起来。她已经无法思考,顾不得这件事是人家的好意,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往花圃门口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听得更清楚了。
“你倒是说说,镇国公到底做去了?”安郡王妃似乎知道贺宁馨在想一样,问出了贺宁馨的心里话。
贺宁馨偏了头仔细倾听。
安郡王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这一次,飞扬大概是有麻烦了。那承安府的戒备,比京城还要严些。承安府的知府,更是比咱们知道得,还要谨慎三分。”
安郡王妃似乎不明白:“这跟镇国公有关系?”
安郡王的声音有些着急起来:“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飞扬这次去,是直接要那人的命的。圣上又改了主意,不肯派朝廷大军去接应他……”
安郡王妃有些惊讶:“那镇国公知不知道?”
“他领了密旨,一早就知道了。”安郡王的声音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安郡王妃也低低地惊呼一声:“怎么能这样?——镇国公这一次岂不是……?”
“凶多吉少。”
贺宁馨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有些发黑,全身摇摇欲坠起来。她赶紧回到条桌边上,跪坐下来,喝了一口银针白毫,定了定神。
许是花圃里没有别人,太过安静。虽然贺宁馨坐得地儿,同花圃的门口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外头安郡王和安郡王妃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
“镇国公英雄了得,总能全身而退。王爷不用太过担心。”这是安郡王妃安抚安郡王的声音。
“你不晓得,那人的手下能人不少,背后又有倭人,上头还有一层主子。飞扬只带了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了大军接应,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