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们是在干什么?”刚才听他弹琴听的太投入,对身后的事情并没怎么上心,这时才发现桌上的围棋盘早已经撤到一边,几个人围坐在石桌旁,注意力全集中在平铺在桌上的一幅画上,嘴里振振有词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我好奇地挺了挺身子,远远地打量着那幅画。
“这是他们聚会的惯例了,”钱骢回头望了一眼告诉我说:“每次聚会,他们都会把自己最近新作的画作拿出来,让别人品评一番。”
“不会是想让别人吹捧吹捧自己吧?”我压低了嗓音猜测道。
“这...”小钱同志显然不具备多少娱乐精神,愣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不会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为了更好地取长补短,多借鉴别人的优点。”
原来如此,看他们一个个讨论地那么热烈,应该像钱骢说的那样,是为了更好地进步。
“对了,你和他们是怎么掺和到一起的?”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人家有共同的爱好,聚在一起也就罢了,可钱骢,和他们的兴趣点都不一样,怎么会也和他们混在一起呢?
钱骢信手拨拉着琴弦,有些羞涩地低头说:“我从小喜欢音乐,喜欢弹琴,以前在家里弹,总是感觉差了那么点味道,在自然中的音乐才应该是最美的。( 800)”钱骢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说道:“偶尔有一次路过这里,发现这里的景色如此秀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后来,就遇到了他们,”钱骢笑着指了指身后:“他们喜欢在作画的时候旁边能有音乐为伴,我也喜欢看他们作画时的那种执着的神情。所以,一来二去,我也就成了他们中间的一员了。”
“你的家人支持你吗?”他追求理想的信念令人钦佩,但是他还是与这些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啊,人家好歹画张画还可以卖钱,你又不卖唱,光弹琴能养活自己?
钱骢听出了我的意思,解释道:“我父母去世的早,祖父给我留下一家钱庄,经营也算简单,用不着我多操心。”
“用你操心就怪了呢,就凭你那钱记钱庄那上百家分号库存的银两,就足够你花几百年了。”就在这时,看画的人群中有人插话。
“老弟,我可告诉你,国库最近一直很紧张,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去找你借钱了呢。”袁志洵也笑着打趣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居然是个富可敌国的钻石王老五,我居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周兄这一幅画作真是令人佩服啊!”袁志洵对绘画的喜爱真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从坐下到现在,眼睛一刻也没有从石桌上离开过,众人讨论的时候,也属他讲的最多。听他如此大声地赞赏,我也禁不住凑上前去。
也没有什么嘛,不过是画了道旁的一栋两层小楼,道旁一株高大的垂杨柳随风飘扬,我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担心到时候被他们给鄙视了。
“潇潇,你觉得这幅画如何?”袁志洵满眼期待地望着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了个好,至于为什么好,却是怎么也回答不上来了。
“周兄这幅画的点睛之笔,依我看就是这个背影了。”人群中有人插话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袁志洵听了兴奋地回应道。
背影,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在那栋小楼的二楼窗前,确实画有一个人的背影,从发髻来看,应当是女子。
画作被众人抬举,那位周先生自然高兴,不时地拈着颌间的胡须,不无得意地说:“前几日我坐车去长安,在经过一座小楼时,无意间看到二楼的窗前一个俏美的背影,令人不禁神往,想来必然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只可惜马车行进太快,无缘见得真人,想来实在惋惜,回来便作了这幅画。”
“此言差矣,”顾老先生摇头道:“有这等美事当庆幸才对,怎么能惋惜呢?若是当初你见了这位女子的真容,真如你所说那般美丽动人,你心中也只会是对自己猜测成功的喜悦,只怕过不了几日,那女子的容颜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若是她相貌丑陋,你心中只有失望,哪里还装得下别的情感?正是这种神秘感与不确定,才会让人心中遐想,为之心动啊!”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想不到这位顾先生居然也把这道理运用到了绘画之中,不得不令人钦佩。
面对众人的称赞,顾先生显得很淡然,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这画是好画,只不过老夫总觉得少了点东西,若是能再配上一首切合意境的诗的话,那就完美无缺了。”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呀?顾先生话音刚落,我就立马成为了所有目光的焦点。原本以为没我什么事了,想不到还是让这个老头子给算计了。
“冯姑娘,您就不要推辞了。”眼看这盛情难却,我却怎么也想不出对策,这灵感就是这样,你需要用的时候吧,他死命活命不出来;你没那个需求了吧,他就跟井喷一样向外冒。
短短的时间内,我感觉自己的鼻头上已经挂满了密密的汗珠,神啊,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买一本唐诗三百首,从头到尾背得滚瓜烂熟再来混!
对,有了!还好这一次灵感没让我等太久,方才的紧张情绪也被急剧膨胀起来的自信心挤得无影无踪。
“听了顾先生的话,小女子受益匪浅。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