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忽如其来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懵了,袁志洵捂着红红的脸颊,一脸吃惊地望着太后。此时的太后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和颜悦色的中年妇人,柳眉倒竖,脸色阴沉地吓人。
“母后,您这是为何...”半晌,吃了哑巴亏的袁志洵委屈地看着太后,不知哪里做错了。
“混账东西,你说是为什么?哀家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不准让袁志瀞离开京城半步,你居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太后娘娘终于爆发了,指着袁志洵的鼻子厉声呵斥,因为太过愤怒,手臂都抖得厉害。
得知太后动怒的原因后,袁志洵的反应更是怪异,脸色一松甚至还露出了些微笑的模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当那股笑意从脸上消逝时,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番骇人的暴风骤雨。
“这江山到底是你坐还是我坐?朕才是皇帝!国家大事,用不着你在旁边指手画脚,朕自有决断!”
眼看皇上发飙,四周登时变得鸦雀无声,身旁的侍从们早已悄悄退下。太后也愣住了,可能她做梦也没有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儿居然会拿皇帝的威严来打压自己。发泄完后,余怒未消的袁志洵示威般地立在那里,针锋相对地盯着自己之前奉若神明的太后娘娘。
“这江山,到底是皇上的...”到最后还是太后娘娘最先服软,在皇帝儿子面前她明智地选择了让步,不过在放走袁志瀞这一问题上,她似乎并不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这袁志瀞为人狡诈,性格乖张,就如同猛虎一般,需要用笼子束缚住他。皇上如今初登大位就做了这等放虎归山的事情,哀家唯恐此举会祸乱朝纲啊...”
听着太后语重心长的话语,袁志洵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重,有些失礼了,声调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恭顺:“母后的心思,孩儿深知。只是孩儿以为,三弟已经将家眷全部留在了京城,他一人在外,想必也不敢造次...”
原来袁志洵也是留了一手的,在他看来滞留在京师的家眷便是他控制志泽和袁志瀞的最好武器,但对此皇后娘娘却并不赞同。
“你太小看你这个三弟了,”太后叹了口气,话语中掩饰不住的忧虑:“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会比权力更有吸引力,再说了他年纪轻轻,尚未有子嗣,控制他的家眷点不中他的死穴。”
听了太后的话,袁志洵面如止水地回答道:“孩儿知道袁志瀞的为人,知道他会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
“既然知道,那你还放他走?”袁志洵的回答让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开始数落起来:“哀家早就说过,你现在根基尚不稳固,不可轻易大动干戈。羌人进犯,无疑是想趁火打劫,只要给他们些好处,自然就会退去。就算是非要和羌人作战,也不必非他们兄弟二人不可,哀家真是搞不懂了,皇上您怎么...”
面对太后的责备,袁志洵沉默不语,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你是...为了她!”太后娘娘何等聪明,只是拿眼睛来回看了我和袁志洵几眼,就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袁志瀞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回答。
“完了,”太后娘娘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手中观赏用的羽扇颓然坠地,不无痛心地说:“皇上啊,您这是在逼你大哥造反啊!”
眼看袁志洵依然不为其所动,太后不得不加重语气警告他:“为了这个女子,他可以把这江山社稷让给你。但是同样,他也可以为了这个女子,把你现在的一切都夺回去!”
“母后,”在太后喋喋不休的劝告中,袁志洵总算开了口:“承蒙您的教诲,您所说的这些孩儿都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面对为自己的江山忧心忡忡的母亲,袁志洵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乞求:“自幼母后便教育孩儿,要努力上进争取能够继承皇位,等到孩儿继承大统,天下都是孩儿的。现在孩儿已经完成了母亲的心愿,能否恳请母亲,让孩儿遵从一回自己的愿望?”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眼神中写满哀求的袁志洵跪在自己面前,就算强如太后娘娘此时也有些心软了。她上前轻轻搀扶起袁志洵,眼眶中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了泪水。
太后用她那颤抖的手摩挲着袁志洵的面庞,声音震颤地厉害:“洵儿啊,为娘知道你一直都恨为娘,恨我当年摔了你的画笔,撕了你亲手画的画。因为为娘,你一直都过得不快乐...”说到动情处,太后娘娘忍不住掩面痛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娘也是有苦衷的,娘风雨人生几十年,见惯了皇室的血雨腥风,如果娘当初不逼你上进,学得治国之道博取你父皇的欣赏,我们母子说不定早就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倾轧里丧命了。孩子,谁让你生在帝王之家,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母后您别这样说,您的良苦用心,孩儿都懂,真的都懂,您别哭。”袁志洵帮太后擦拭着泪水,而自己的眼眶也同样微微泛红。
太后突然止住了哭,紧紧抓住了袁志洵的手,急切地说着:“皇上,您就答应哀家这一回,就不要和王妃再有什么瓜葛了,就算哀家求你了...”
虽然太后娘娘的动机只是为了保住自家的江山,但是如果她能成功说动皇上改变心思,那我对她还是会感恩戴德。
谁知面对太后娘娘的恳求,袁志洵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就一口回绝:“母后,请恕孩儿不肖,其他的事情